江慧芳伸手去接,却发现钱雨把这钱捏得死死的,她手上一用劲儿,把钱给拽了出来,塞回了包里,末了还讽刺了一句:“你还真是打肿脸充胖子,又死鸭子嘴硬。”
那捏着钱不肯放,导致手上青筋都出来了,大家又不是眼瞎。
人群一阵哄笑。
钱雨像在大庭广众下被扒了一层皮,羞愤欲死,连忙抬手遮住脸,匆匆离开,但却踩到了她刚才打碎的辣椒酱,脚下打滑,整个人重心不稳,一阵摇摇晃晃。
“啊——”她发出惊恐的大叫,整个人往前一扑。
人群不约而同的往旁边躲开。
啪叽!
钱雨面朝地,重重地砸在地上,整张脸都糊进了辣椒酱里面,痛得嗷嗷直叫。
“姐夫!姐夫!”她声嘶力竭的大喊。
只隔了一条马路的徐厂长,其实一直在暗中观察这边的动静,见状骂了一句“废物”,但还是过来了,指责道:“慧芳,好歹大家以前都是同事,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这个道理难道你都不懂吗?”
“姐夫,快带我去医院,我的眼睛好痛……”钱雨抬起双手捂住自己的眼睛,眼泪就跟开了闸的洪水,哗啦啦的往下放。
她的眼睛好痛,就像是要瞎了一样。
苏莞意凉飕飕道:“徐厂长应该多读点书才是,这世界上还有一句话叫做,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自作自受。”
牙尖嘴利的死丫头,徐厂长在心里面不高兴的骂了一句,耳边又被钱雨不停的求救吵得心烦意乱,他心生一计,故意道:“小苏,你就是孩子气,因为一点私人恩怨你就终止了霆川和咱们食品厂的辣椒酱合作,选用了你妈妈这种小作坊,我要是这饭店的老板,心里面不知道该多失望,你这样做,简直就是没把老板放在眼里。”
海纳百川门口,有三辆车正好停下来,顾淮洲和另外几个西装革履的中年男人从车中下来。
霆川的业务经理刚好听到徐厂长的那番话,瞬间耷拉下了脸,在顾淮洲的身边抱怨:“老板,连锁饭店也是停餐最重要的一个部分,酱料这种事情,您怎么能够随便交给一个小丫头去负责呢?这食品厂里面的酱料再不好那也是经过了质检的,那种小作坊怎么能够比得上,她这摆明了就是假公济私,滥用职权,辜负了您的信任。”
就这么几句话的功夫,他们就已经走到了小货车旁。
“等等。”业务经理叫住了正在卸货的人,一个箭步跨过去,指着那些坛子数落道,“你们现在还用这种坛子,难道不知道这种坛子早就已经过时了吗?现在大家都推崇用玻璃瓶,干净整洁而且一目了然,有没有变质一眼就能够看得出来,果然是小作坊,什么都不懂。”
“老板,您倒是看看这些坛子。”
业务经理又绕着这些坛子打量了又打量,嘴里时不时发出“啧啧”的声音,表情已经嫌弃到了极点。
众人一阵无语。
这从哪里冒出来的奇葩,鸡蛋里挑骨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