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淮洲抬手压着一把苏莞意的头发,趁众人没有看这边,低头在她脸颊上碰着碰,“外面冻,回去吧。”
一个蜻蜓点水的吻,却让苏莞意心尖儿都颤了颤。
她一直以为,顾淮洲是冷静的,是克制的,但现在,他唯一的出格都给了自己。
对方身上有着独属于这个年代的保守,从来都不会在大庭广众之下有什么出格的举动,即便是大晚上。
她微微眯了眯眼睛,用小手指头挠着对方的手掌心,“知道了,走了。”
她转身上了出租车。
顾淮洲被掌心那若有似无的瘙痒感刺激到了,只是喝了酒的他难免有几分迟钝,没有抓住那只作乱的小手指头。
他眼睁睁地看着苏莞意离去,自家的车停在了面前,顾老爷子好气又好笑地说:“人都已经走了,你还要在这里站多久?”
他可从来没有见到过自己孙子这样失态的时候。
亲脸颊什么的,他这孙子哟……
顾淮洲喝了酒不宜开车,就把车留在了这边,自己则是上了顾老爷子那辆车。
反正是自家产业,也没什么可怕的。
……
顾家这边一派喜气洋洋,骆家那边就有些萧瑟凄惨了。
骆老爷子是在第二天将近中午的时候,才从病床上醒过来的,他年纪大了,情绪一激动,脑袋充血就晕了过去,好在不是脑中风,没有生命危险。
一醒过来他就追问自己的儿子:“你给李先生打过电话没有?”
骆清平闷声道:“爸,哪有这么容易啊,那李大脑门儿你又不是不知道,他就是向着那小子,如今那小子揭穿了我们,这关系,修复不好了。”
他其实在心底里还是有些埋怨自己父亲的,只不过昨天被骆老爷子那番阵仗吓住了,这会儿也不敢多说。
外头助理买了粥进来给骆老爷子。
骆清平打开,一股香味扑面而出,他自个儿都忍不住咽了口唾沫,眼睛有些发直。
“今天的粥怎么这么香,你是在哪家买的?”他忍不住问。
“就过去那条街,对面再起商业圈的那地方。”助理挠头,“楼下今天卖完了,我就去那边买的。”
“还有没有,再去买一份。”骆清平忍不住道,给了他20块钱。
骆老爷子这会儿已经狼吞虎咽地吃起来了,等吃完后,他才打了个嗝,阴沉道:“枉我以前对那小兔崽子这么好,现在就养出个白眼狼。”
“爷爷,你就是太顾念亲情了。”骆煊在旁边故意上眼药,“我本来不想说的,但小尘这做得也太过分了,他以前也没少在我的面前说您的坏话,现在明知道这个合作对咱们家很重要,他又故意闹这么一出,没了这个合作,咱们家以后只怕是……”
骆煊说的这番话骆老爷子心里再清楚不过了,他又气又急,但却毫无办法,只能骂:“那小贱种。”
他从来没有骂过这种话,骆家父子暗中交换的一个眼神。
看来老爷子是对那小兔崽子彻底失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