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找死!”
服部全仓一声暴喝,八把短刀闪动,催起白练一般的白光,扑向燕卓的面门。
这八把刀很险、很厉、很狂、很绝。
这险、厉、狂、绝正是服部全仓在扶桑的立身之本,他纵横扶桑武林三十余年,这八刀断水的绝技“八花九裂”还是第一次现在他人面前。
“你会后悔的,我这八花九裂可是我武功中的精要,你要是现在说出你武功的来历,你还有活路可走,等着八把刀扎进你的脸上,给你脸裂成九块,那时候你再想活命,就是大罗神仙也是回天无术!”
没错,刀若扑脸,必死无疑。
燕卓不想死,于是他反击,一出手便是气贯山河的一招。
——以气贯山河破他的八花九裂。
那气是什么气,山河又是什么山河?
气是英雄气,是豪气、胆气、勇气。
山河是九州的山河,是雄浑险峻、是奔腾壮阔、是屹立不倒、是源远流长。
九州的山河里,只能容得下英雄,岂能容得下扶桑贪利忘义的蛆虫!
“想知道我武功的下落,上地府去问阎罗王吧!”燕卓道。
“混蛋!”服部全仓更气,手中短刀如飞花漫天,在燕卓的头顶织成了一片刀网,将他是当头罩住。
出手,燕卓手中长剑一亮,剑气四散只一瞬便将那九条瀑布冰封。
冰很亮,剑光很白,眉毛很黑,一双眉眼中闪着凌厉的神采,只一剑便斩破了服部全仓的剑网。
天地一片寂静。
燕卓与服部全仓站在深潭之上,就如同站在平地之上。
没人看清楚刚才发生了什么?就连燕卓和服部全仓也没有看清,他们谁都没有开口,就站在湖面上,小心地呼吸着,一点一点感受身体的变化。
燕卓的手里握着剑,剑依旧很白,他的眉毛依旧很黑,眉眼中的光还是那么凌厉。
服部全仓的手里也握着刀,两把断刀,仅剩的两把短刀。
两人的呼吸渐渐急促,胸膛开始上下起伏。
一缕发丝从燕卓的头顶轻轻飘下,是刚才被服部全仓刀锋斩断的头发,紧接着,他左手的衣袖突然破开,露出了他青筋暴起的腕子。
服部全仓呢,他的上身显出一丝丝血痕,鲜血一点一点从那血痕中渗出就如同是种子破土发芽一般。那“种子”越长越壮,他的血也越流越多,眨眼间,服部全仓上身一片赤红,就如同穿上了一件血衣一般。
“你败了!”燕卓开口道,“不过你也是第一个接下我一剑而没有倒下的人。”
服部全仓哼了一声,笑了:“你也是第一个能挡下我这八刀断水的人。”
“你的伤应该很重了。”燕卓道。
服部全仓嘴角一弯,脸上显出一种阴险、狠辣的笑容,道:“我的伤是很重,但你的伤也不轻,你不用装的,我手里的刀我最清楚,我看到你手腕的那一刀就知道,你背后已中了我十二刀,而且每一刀,刀伤都已贴骨。”
一个杀手或许不了解自己的内心,但他却肯定十分了解自己的刀,也十分了解刀砍在人身上是什么感觉。
燕卓听着,脸上一笑,轻轻柔柔的一笑,像白云一样轻像清风一般轻:“如果我真的受了伤,我背后的衣服为什么没有像袖口一样的衣服一样迫开,我为什么没有像你一样,浑身是血?”
服部全仓道:“你的内功很厉害,你应该是用内功将伤口还有后背的衣物吸附住了。”
“你说的太过玄幻,一个人如果真能如此操纵内劲,那他的武功应该可是说是独步武林了。”燕卓脸上仍是带着轻轻柔柔的微笑,“一个人若有如此武功还会被你伤到,那他可真是虎落平阳被犬欺啊。”
服部全仓一笑,开口喊来佐藤:“佐藤,拿刀来!”
佐藤这边还和清风、明月、展襟三人周旋,听到师父传唤,他脚下一点甩出三支手里剑便跳到服部全仓身后。他看着浑身是血的服部全仓,忙是开口问道:“老师,你没事吧,你浑身都是血,咱们要不先撤,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等种布将军攻进了连江城,咱们借武士的力量再除掉他不就好了……”
“别废话,我是不会借那群武士的力量的,这是我们忍者的骄傲!”服部全仓开口喝道,“这家伙也受了重伤,现在不灭了他,以后就没机会了!”
佐藤看着对面一副淡然模样的燕卓,心中隐隐疑惑到:老师这是受伤太重已经神智不清了?对面那人明明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哪像是身受重伤啊。
想到这佐藤的心里一股心思猛地一动,他看着老师,刚递出去的刀也僵在了半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