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道捧着茶杯送上,说道:“等我到了涿县,就把爹爹和家人都接过去,再也不怕那些恶贼了。”
甄逸摇头叹道:“我甄家世代家业都在无极,又怎能轻易便去?为父年迈,恐怕不能远行了,你到了涿县,便为人妇,以后可不能再如此任性,要懂得谦让,更要好好照顾自己……”
“爹!”甄道双目忽然泛红,趴在甄逸的腿上,泪水滚滚而下:“女儿……女儿不想嫁了,我要陪着你。”
“傻孩子,说的什么话?”甄逸轻拍着她娇弱的肩膀,愈发觉得她娇小无助,缓缓道:“去年在下曲阳,我早就派人去见刘和,未料错过机会,未能让你成为正室,是为父之过。”
甄道擦着眼泪说道:“刘和是英雄,爹爹能让我嫁给他,我已经知足了,不怪爹爹!”
“父亲!”正在此时,甄俨从外面走进来,面带愁容,“大将军派人来了。”
“大将军?”甄逸放下茶杯,蹙眉道:“莫非要招你回朝?”
“正是!”甄俨点头道:“听来人说,大将军在朝中与十常侍争夺权力,已经牵扯到后宫了,现在手下缺人,不但召回旧部,还打算拉拢士人相助。”
甄逸双目微缩,叹道:“既是大将军传唤,你有官职在身,就当听令!”
甄俨为大将军掾,原本年前就该去洛阳,因张纯出言威胁,才告假先回家中相助,现在何进派人来传唤,确实无法再推诿。
甄俨为难道:“可孩儿若去……家中,家中之事谁来管?”
甄逸为女儿擦了擦眼泪,笑道:“为父这把老骨头还能用,如今一切事宜早已备好,明日你二姐他们也该到了,公与做过县令,足以应付张纯,你尽管放心去吧!”
甄俨言道:“既如此,我先留使者一日,就说要准备准备,等明日姐夫他们到了,再出发不迟。”
“如此也好,”甄逸点头道:“你再派人沿途去催,叫他们早些赶来。”
甄俨立刻派人去寻找,当夜便将二姐一行接到家中,这才放下心来,翌日一早与信使赶奔洛阳而去。
甄逸的长女甄姜远嫁广平,一年难得回娘家一次,加上历经黄巾之乱,冀州各地混乱,两地牵挂,家人会面自然是叙不完的家常。
正摆宴欢聚之时,忽然门人惶急进来,禀告道:“主人,张国相带着人又来了,说是奉命来征税。”
“哼,岂有此理,难道欺我甄家无人么?”甄逸闻言大怒,扶着桌子就要站起来。
甄俨前脚刚走,张纯便赶来收税,显然早就派人在监视甄家了,如此仗势欺人,甄逸怎么能忍?
在一旁作陪的大女婿拉住了甄逸,淡淡说道:“岳父安坐,待小婿去打发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