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刘邦在场中旁若无人的说着大话,跟在吕公身后赶来的陈言不由来了兴致。
在刘邦放出豪言壮语的同时,陈言不由嘴角一翘,打断了一众乡绅取笑刘邦的话。
问声,所有人的目光顿时都集中到了陈言身上,仿佛是想看究竟是什么人与刘邦有旧一般。
就连身旁的吕公,都略微惊异陈言为何会突然出声。
毕竟在吕公看来,刘邦此人虽然颇有胆色,但毕竟没有深入接触,在他心中,刘邦就像是个有些邋遢的二流子罢了。
反观陈言,不提国师之徒的这个身份,单单是得到了皇帝的赏识以及屡次封赏的那些钱财和爵位,就足以成为这沛县地位最高之人。
两个人根本就是八竿子打不着的关系,所以吕公自然会好奇陈言为何会突然出声。
最重要的是,陈言所说的话,还让吕公一时之间有些摸不着头脑。
修建阿房宫,这是什么意思?
“你…你你…你怎么也在这儿?!”
正当所有人都疑惑的看着陈言之时,听到陈言的声音后,刘邦心中顿时升起一阵不妙之感。
想他刘季,在这沛县之中何曾遇到过如此难缠之人,有能力收拾他的,碍于面子不好与他计较,没能力收拾他的,只能乖乖的把牙养肚子里咽。
而这陈言,自打第一次遇到的时候,不仅自己那坑骗了许多人的办法没奏效,反而被陈言整了一顿。
事后还让人死死盯住自己,仿佛担心自己会逃离一般。
好不容易摆脱了那几个盯着自己的人,想要来这吕家谋划娶到吕家小姐,却没想到竟然又遇上了这个煞星。
“怎么?这才多久没见,刘兄就又忘了在下吗?”
面含笑意的看着刘邦,陈言的目光不由有些戏谑。
“咳咳~陈兄弟说的哪里话,在下岂会忘记陈兄弟你,只不过这管家先前不是说有请帖方可进来,这不是想到兄弟你初至沛县,应该不会有这请帖才是,没想到…”
看着陈言那戏谑的神情,刘邦顿时想起了眼前这位笑眯眯的青年可不是什么善茬。
“行了行了,你就别使你那些小伎俩了。
你刚刚不是说你要捐赠万钱嘛,如今吕公就在这儿,不如你亲自将礼金交给吕公如何?”
摆了摆手,制止了刘邦的话,陈言的目光紧紧的盯住刘邦,似笑非笑神情顿时令刘邦有些毛骨悚然。
“这个嘛…咳咳~陈兄弟你也知道的,我这人就是一个小小的亭长,平时有点闲钱就拿去与一众兄弟吃吃喝喝去了,岂会有如此之多的现钱。
不过在下并未说谎,正如刚刚说的一样,在下心中怀有抱负和才能,又岂是金钱能够衡量的。”
尴尬之色显现在脸上,刘邦不由有些心虚。
若是陈言不在场还好,那以他的口才和厚脸皮,定然让那些小瞧自己的人不敢刁难自己。
可陈言在场,这个不按常理出牌的家伙,顿时让刘邦心中产生了些许惊疑和恐惧。
“如此说来,刘兄你是拿不出这万钱了?”
看出了刘邦想要蒙混过关,陈言不由来了兴趣。
“在下不是这个意思,在下是指,这万钱捐赠礼金,将会以另一种方式体现出来。
我刘季虽是一个小小的亭长,但心中怀有抱负,只要有如同吕公这般的贵人扶持资助,那别说是万钱,更多的银钱都不是问题。”
刘邦没有丝毫的羞耻之意,反驳了陈言的话后,顿时将目光放到了一旁的吕公身上。
而吕公似乎是察觉到了刘邦的眼神,心中暗暗嘀咕了一句后,想着维护自己面子吕公便想要回应刘邦的话:
“这位刘公子是吧,如此胆魄确实非一般人能拥有…”
“好!吕公说得没错,刘兄确实不是一般人呐,如此才能,将来定然会实现自己的诺言。
这样吧,在下怎么说也与刘兄相识,既然应允了吕公万钱,那在下自然应该帮一帮刘兄。
在下听说再过不久,沛县将会有一些劳役送往咸阳,届时由在下上表,定让刘兄在咸阳之中为陛下修建阿房宫!”
止住了吕公的话,陈言的眼中隐隐闪烁着危险的光芒。
“这这这…不妥不妥,在下身为亭长,虽然职位不高,但还需为朝廷和百姓办事。
况且在下并无官位,如何能担当此大任。”
直至陈言如此解释在场的所有人才明白了陈言先前所说究竟是什么意思,同样反应过来的刘邦,连忙摆手想要拒绝。
阿房宫!
这个名头当今天下谁人不知,真要是扯进了这个漩涡里,那不说会不会被天下人唾骂,单单是那难如登天的建造难度,就有可能会因为些许小事而被皇帝责罚。
闻言,陈言顿时装出了一幅疑惑的样子,心中憋着笑的同时,表面却一本正经的说道:
“嗯?!修建阿房宫为何需要官位,我看刘兄尚且年轻力壮,比起一般的劳役更为健硕,想来搬运东西应该很快才是。
不过刘兄你想要官位倒也不难,以你的体格,若是能够打熬个三五年的资历,那只要你表现良好,那在下定然为你请功。”
???
“啊?!陈兄弟你的意思是说,让我带着劳役亲自去修建阿房宫?”
陈言的话一出,顿时让所有人都目露可怜之色看向了刘邦。
在此之前,所有人要么以为陈言是故意刁难刘邦,想要让他去阿房宫当个小小的监工,要么是以为陈言真的跟刘邦关系要好,想要让刘邦去镀金。
但包括刘邦在内,都没料想到,陈言说的是让他去当一个劳役。
毕竟再怎么说,刘邦也是个小吏啊,顶多就是承担一下押送劳役的任务,根本不需要和普通人一般去劳作。
可谁曾想,陈言竟会对刘邦下此狠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