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究竟是什么目的索拉也不得而知,那位君主总是给她一种对任何事物都是漫不经心的感觉,他的那位叫做沙条爱歌的未婚妻也是如此。
自己在时钟塔曾见过那名少女一次,从样貌、谈吐还有礼仪上来看都是那么的完美,但对待一切都是那么的漫不经心,她似乎在关注着整个世界,又似乎什么也没有关注,那种别扭的感觉给索拉留下了极其深刻的印象。
她不由得伸出手来揉了揉眉心,与其他的君主打交道实在是太麻烦了,每一步稍有不慎都会跌落设置好的陷阱里,万劫不复,她在时钟塔见过太多这样的例子了。
与那些家伙相比,自己的未婚夫还太过于稚嫩了,所谓的“武勋”在君主的交往之中最多也就是起到锦上添花的作用,根本无法扭转本质差别,只不过肯尼斯并没有意识到这一点。
想到这里,索拉不禁轻叹了口气,作为据点的破旧工厂已经出现在了她的视线中。
出于保密的考虑,在距离据点还有相当长的一段距离时,她便下车将司机打发走了,并且在确保司机真的离开之后,才转身走向据点。
在蔓延开来的夜幕之下,落日的余晖还在奋力的反抗着,将自己冰冷的光芒洒下大地,不过它的反抗终究是徒劳的,黑暗如同滚滚大潮,虽然偶有衰落,但终将一往无前,将那最后的余晖无情的吞噬。
呼啸的夜风中带着几分冰冷的寒意,索拉不禁裹紧了衣服,忍受着肆虐的夜风,高跟鞋与破败的水泥道路相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在这片犹如废墟的废弃工厂之中回荡。
砰――
远方传来了一声巨响,索拉整个人横飞了出去,重重地跌倒在了冰冷的水泥地面上。
她茫然的看着自己的下半身,半截左腿从膝盖以下消失不见,森白的骨茬混在了血肉之中,献血从纤细优美的断面奔涌而出,很快便形成了一汪血泊。
麻木感褪去,剧烈的疼痛一波又一波的涌了上来,让她姣好的面容变得扭曲惨白,渗出的冷汗打湿了衣服。
“啊、啊、啊啊啊啊啊――!”
索拉不由得悲鸣出声,疼痛让她的脑髓仿佛燃烧起来一样,她不由得慌乱打量着四周,似乎找到是谁在袭击自己,至于那半截左腿早已经不知道飞到那里去了。
呼啸的夜风愈发的寒冷了,她努力的向着近在咫尺的据点爬去,也许是求生的欲望在驱动着这具身体,华贵的大小姐现在丝毫不顾及娇嫩的皮肤被划伤,也不在意满是灰尘的肮脏地面,只要能到达那个地方,只要能到达那个地方……
断腿在身后留下了长长的血痕,因为失血过多,她的视野逐渐发暗,似乎有人在她的眼前将黑色的帷幕拉上,绝望感不由得浮上心头。
索拉不理解,她不理解自己为什么会受到攻击,她不知道是谁对她发起了攻击,明明自己并不是御主……
意识已经开始恍惚了,她感觉自己的身体变得好轻,轻飘飘地,就像那些五彩斑斓的气球一样,呼啸的夜风似乎在笑,它在嘲笑自己的愚蠢,在那肆意的笑声之中,她隐约听到了其他的声音。
那是一个人的脚步声,由远及近来到了她的身边,索拉从那种恍惚的状态中醒来,努力的扭过头去,试图去看清那个人的面容。
那是一个提着狙击枪的纤细女性,她漠然的看着自己,姣好的面容就像石刻的雕塑一样,只是平静地俯视着,什么感情也没有,就像披着夜幕的死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