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钰闻言,连忙说道:“殿下有何办法?”
李越指了指段岩,说道:“此事着落在他身上。”
说着,他拉近郭钰和赵东吉将所思所想悄声说了一遍。
赵东吉细思一番,说道:“这事有两点破绽,一是段岩不能反水。二是河东方面真的有援军。”
郭钰摇头道:“段岩被殿下俘伤,心里恐有怨气,此事不妥,我们不可冒险。”
李越解释道:“你们忘了,段岩并不知道我们是什么人,他可是认为我是渭北军都尉。
我来跟他说,让他配合,他或许以为我立功心切而已,即便他反水穿帮,裴玢也拿咱们没办法吧?
至于说河东方面是否有援军,有的话更好,没有的话,咱们已经离开了鄜州,就不用为裴玢是否守得住鄜州操心了。”
赵东吉点头,道:“如此,此计可行。”
郭钰想了想,亦点头赞同。
李越道:“那我去和段岩聊聊,东吉让大木去通知城墙上的元羽,派人去司秋那里,把我那个工具箱拿来,等下我须得重新扮装一番。
复安也回城做好准备,提前知会孙少卿,咱们准备走盐州道去灵州。”
“明白。”郭钰赵东吉两人一起转身离开。
李越看到段岩此时已坐了起来,嘴角露出一丝笑意,缓步走回火堆边。
……
……
同一时间,鄜州渭北节度使府。
书房里,裴玢听完了属下的报告,然后说道:“告诉丁将军,没本府命令,城门不许开。”
“是。”属下回应后离去。
裴玢转向一旁,对着坐在那里的一人说道:“说说看,你都看出什么了?”
那人起身先对裴玢施了一礼,道:“叔父,这工匠营都尉统领恐怕是郭家重要人物,否则郭将军不会如此紧张。
只是,小侄从未听说过郭家有这么一位重要的后辈人物啊。”
“元初,你就看出这些?”裴玢语气中带了一丝不悦。
叫元初的年轻人正是裴玢的侄子裴珏,字元初。
裴珏听出叔父的不悦,连忙道:“这位郭都尉既然能够在城门封闭的情况下神不知鬼不觉地去了城外,如今又点火为号。
只怕他所谓的失踪乃是有意为之,或许北面又有了新的变化。”
裴玢脸上露出了笑容,道:“杨惠琳要狗急跳墙,李演的先锋军会让他吃点苦头。
只要郭钰肯与咱们配合,这次剿灭叛乱的功劳就有咱们一份,想必新皇能够感受到渭北的诚意了。
你说,那郭都尉会带来什么变化?”
裴珏略一沉吟,道:“其实无论他带来什么变化,小侄以为,渭北军都可按计划行动。”
裴玢忽然站起身来,走到一张大桌前,将附近的灯烛点燃,桌上的一张巨大舆图在烛光中显现。
这正是渭北节度使所辖区域以及临近区域的舆图。
裴玢看着舆图沉思了一阵,说道:“莫急,待天明我留下郭钰后,你再出发,到明日傍晚可与陈将军会合。
届时你传我军令,连夜穿山谷行军,务必于两日后赶到延州城下,此时杨惠琳必然攻城疲惫,可一举大破夏绥疲兵。”
说到这里,裴玢的拳头在延州城一捶,仿佛奠定了胜局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