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这个嘛……”
韩非和紫女互有好感,这是个明眼人都能看出来,东方曜着实是没想到,几年过去了,再见到二人时,这层关系还没有完全捅破呢。
“怎么,莫非韩兄是有所顾虑?”
“这个……”
“韩兄,你与紫女姑娘之间,谁会看不出来呢,为何到了今日,还是这般保持着一段距离?”
“东方兄,我同你不一样,秦国国力强盛,你又是大秦的国师,而韩国偏安一隅,如今已是苟延残喘之势,我身为韩国公子,在这种情势下,又如何去考虑个人之事呢?”
韩非习惯性的摸了摸自己的腰间,却没有摸到往日总挂在那里的酒壶,忘了自己在进入军营之时,这酒壶早已被东方曜收走了,无奈的摇头叹息一声。
“你看,如今连喝上一壶酒这样的小事,我都没有办法做到,又岂能去耽误紫女姑娘呢。”
“韩兄心系家国,当是值得天下众人倾佩和学习的,但是韩兄有没有想过,你心中的家国他不一定是对的,或者说,他太小了呢?”
“东方兄这话是何意呢?”
“大周共主这天下八百年,从前我们可以说都是周人,后来大周王室衰微,天下进入诸侯争霸的局面,秦、晋、楚、齐等诸侯相继称霸,那时候我们开始称自己为秦人晋人,如今七国国君皆已称王,大家又被分为赵国人魏国人与韩国人。”
东方曜停顿了一下,接着说了下去:
“我们从一国之人,变成如今的七国之人,韩兄觉得,这样的变化该如何看待,或者,韩兄的韩国,于赵魏在数百年前还同属于晋,如今却成为三个国家,韩兄你又如何看待的呢?”
“这……”
“韩兄,这天下纷争了数百年是因为什么?不就是因身为天下共主的周王已经不足以服众吗?大家打来打去,不都是想取而代之吗?七国之人同宗同源,根本就不该有如此清晰明确的国家之分,你是韩人,但是也可以是秦人,我们都是同族之人。”
相比于东方曜,韩非的格局终究还是小了些,不过没关系,以韩非的才智,东方曜有信心将他的格局打开。
“东方兄的确不同于旁人,说出的话总是能引人深思,今日这番言论韩非虽然还不甚理解,但细想下来,也确有几分道理,只是韩非还是想知道,令夫人在信中,到底是怎么说的紫兰轩?”
“想知道紫兰轩怎么样了啊?”
“是的。”
“那你自己写信去问啊!这是我夫人写给我的信,我为什么要把里面的内容说给你听啊。”
韩非被赶出了营帐,东方曜到底还是没有和他说,只是让他自己写信去问。
“韩非,以你的才智,不该被困死在韩国,这天下才是你的舞台。还有,爱情是需要主动的,希望这次过后,你的内心能够坚定下来。”
营帐内的话语,已经走远的韩非自然没有听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