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就在此时,有人匆匆跑过来跟周延儒汇报,方以智被皇上召进宫中问策了。周延儒愣了下,这,这,这皇上不能因有人写个哗众取宠的文章就当成宝吧?
这样的皇帝对待政事是不是太儿戏了?
周延儒顿时内心复杂,看样子皇上是偏向于跟建奴议和的,不行,坚决不行。
君王死社稷,大明的皇帝不能成了那宋朝的皇帝,当的那般屈辱,那他们这些个当朝的臣子也会写进历史的丑闻当中去的。
第二日下了值后,周延儒便想着该如何处理这件事情,谁知府上的管家却送上拜帖,说侍读学士方以智拜访。
周延儒在听到管家的汇报后他顿时愣了一下,然后稍作思考后便让管家叫方以智进来。
方以智一进了周延儒的书房便拱手作礼,“晚辈后学方以智拜见首辅大人。”
方以智这话一出,周延儒听出来了,不是以官身来的,是以晚辈的身份。
“哦,密之来了?咱们好久未见了吧?来,快请坐。”周延儒招呼方以智坐下。
“回首辅大人,晚辈见首辅大人还是崇祯十二年年底,晚辈上京赶考前,转眼两年已去。首辅大人终究还是回到了这朝堂为大明操心劳力了,晚辈敬佩不已。”方以智拱手道。
“是啊,两年多未见,物是人非,这天下的学问变了,讨论什么科学了,这天下之局也变得扑朔迷离了。老夫觉得都快赶不上这时局的变化了,这天下终究是年轻人的天下啊。只是,密之为何从更具前程的安南要回这大明朝堂呢?”周延儒的养气功夫还是有的,边说边喝着茶。
“唉,此事一言难尽啊。晚辈在安南一年有余感慨良多,仅两年之余,这杨子正练就精兵数十万,巧用手段占得安南,又用科学收得学子数万,且每年光我能知的收入达五千万两白银。年初,他又命他的水海军击败佛朗机人与荷兰红毛夷,占得流求岛及南海之航权。以我观其财力、兵力、门下学生数量,皆已强于我大明、建奴以及那李自成张献忠等流寇也。敢问首辅大人,杨子正短短两年便有此等实力,首辅大人作何感想?”
方以智苦笑道。
“他,他有如此之实力了?”周延儒是真的震惊了,他平时很少去打听安南的事务,只是听说杨子正学那曹贼挟天子以令诸侯占领了安南。
但那安南不过弹丸之地,占了也就占了,周延儒根本不关心。
可经方以智这么一说,这可不是简单的占领安南啊,这是已经发展成为了一头巨兽了。
“晚辈绝无夸大之说,晚辈只说我所见之情形,未所见的晚辈预计更强。”方以智说完紧紧的盯着周延儒。
“嘶,”周延儒放下茶杯,紧皱着眉头,“既然杨子正如此之强了,密之为何不继续这从龙之功呢?”
“我大明河山破落至此,以智作为天子门生岂能视其乱象而无动于衷?我在安南年余,习得这杨子正强国富民之策。他杨子正既能两年便发展如此,我大明为何不能用两年或三年就能让国库充盈,军队强盛,使民生息,再复那辽东之地呢?届时大明若能岁入五千万两白银,精兵数十万。首辅大人,那李自成之流,这建奴之患,这天灾之祸,我们岂会怕之?”
方以智说完紧紧的盯着周延儒,纵使他方以智有万千想法,无人配合他皆是一场空也,这皇上与首辅都能认可此事方能成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