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臣子激愤的颤着身子手指着方以智厉声咬牙切齿道。
“好,这位大人, 既然你这么说, 那在下便说上一说。”方以智走出人群, 站到中央。
“本官且问大家一句,不兴商道,库收从哪来?”方以智问道。
“当然是农税,数千年来都是农税,为何到了你这里要兴商了?”有人在人群中喊道。
“崇祯十一年至十四年,三年干旱,年年欠收,西北农民活不下去跟随那李贼寇闹事造反。去哪收农税?当今天下,良田都在你们这帮官老爷手里,可你们交过税吗?请问交过税吗?”
“我们是有功名的,有功名者可以不纳税。”又有人跳出来说了。
“好,你们不纳税,农民纳不起税,国库连年亏空,你们没看到吗?那请问朝廷拿什么给将士们发军饷?没粮食怎么让将士们能吃饱杀敌?是不是跟你们关系?反正上阵杀敌的又不是你们。让你们助饷,一个个的都不愿意。请问钱财从哪来?谁能告诉我钱财从哪来?谁能告诉我现在朝廷的开支多少,收入多少,到底有多少余粮可以养多少军队?谁又知道我们前线的许多将士饿着肚子在打仗?谁能告诉我,他们打仗是为了谁?还不是为了保护你们的利益吗?那建奴进关了抢的是谁?谁有钱抢谁,农民有钱吗?农民没钱,不抢你们抢谁?那流寇每打一城抢谁?还不是抢你们,不抢你们他们哪来的吃的?”
方以智真的很气愤,有许多的道理明明很简单,但这些官员偏偏想不通。
随着方以智的一通质问,现场顿时大家都不作声,方以智的每一句话都直击了他们的灵魂。
“你们说我方以智又搞起了东林党,我回朝以来有党争过谁?有说要打倒哪一派?有说要斗倒哪一位大臣?有没有?没有,我一直强调的是现在国难当头,朝堂上下要团结,要君臣一心,只有君臣一心,我们才能渡过这个难关。可看看你们,现在是我方以智要搞党争,还是你们要搞党争?是你们在斗争我。”
方以智越说越气愤。
“好,你们说不要兴商。刚才说了,农税已经无法支撑朝廷对流寇用兵,以及对建奴用兵了。现在有钱的是谁?你们自己心里不清楚吗?你们哪一个大臣敢站出来拍着胸脯说你们没有跟哪个商行勾搭在一起赚过钱?不要在这里立牌坊,回去就当婊子。”
“你们说我披着儒学的皮实行科学,我就问一句话,你们谁没有见识过科学的在各地中华广场的实验?他们的火枪技术可以让我们的将士更有战斗力,他种植技术可以让我们的田地种了更多的粮食,他们的制衣、制糖、酿酒、制盐、琉璃、香水、香皂等技术,请问你们谁不想要?谁不愿学?”
“你们说我是杨子正的传道者,请问我为什么不在安南当着能统治南海诸国的政务副总长不干跑回大明朝堂?科学需要我布道?你们可知安南科学学堂一年可毕业数千人,每年在各地可以培养数万人。我方以智在大明朝堂能布道多少人?”
“好,既然你们反对朝廷通免税港口敛财解决当前危机,那请你们出一个更好的策略出来。千万不出什么辽饷,剿饷之类的,农民自己都吃不饱饭了,让他们交更多的税只会逼他们跟着流寇一起造反。只要你们出的策略比我方以智的好,我方以智双手赞成,极力支持。”
“最后我再说一句,我方以智一心为公,绝无私心,筹集的钱粮有一文钱一粒粮食落入我方以智私人的口袋,请你们带着刽子手一起来找我,可以现场确了我的头。”
“我,请求大家不要再党争了,大明已经折腾不起了。”方以智说完朝大家深深的鞠了一躬,然后甩袖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