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君,来了。”破云见阎霄还在出神,于是提醒道。
阎霄的身影出现在车道前。
车夫见车前凭空出现了一个人,立即勒停了马,但还未看清楚来人,便倒在了车厢前。车里的容蓉刚想掀开帘子查看外面的情况,刚起身,就软软地倒在了柳寒兮脚边。
并无妖气,鬼气,倒是……
柳寒兮大抵知道来人是谁了,于是深深叹了一口气,掀开车帘走下了车。
阎霄仍穿着深紫的长袍,他爱这个颜色,当北冀王时就喜欢,配上紫金冠,黄金甲,骑在黑色战马之上,威风凛凛,气势无人能敌。
“一起走走。”见到柳寒兮下车,阎霄走到她身边道。
柳寒兮未答话,这可不是征求意见的口吻,而是命令,于是抬脚就走。同时,她的右手握紧了左手,捏住了戒。
“没用的,今日不会让他来救。”阎霄答。
柳寒兮其实已经感觉到了,正想回话,就被阎霄揽住离开了车道,带进了林中。
“你想,干什么?”柳寒兮冷冷问。她想起华青空的话,若是要战便战,一死而已,所以也便抱了必死的心。
“只是想来看看你,上次的伤,可好些了?”阎霄声音温柔,他拉着她的左手手腕,但明显感觉到她是握了拳,手腕的肌肉是紧绷的。
“多谢神君关心,已经好了,若是您高兴,可以再杀一次。”柳寒兮声线仍是没有一丝感情。
“我说过了,无论如何也不会伤你,你倒是自己伤了自己。”阎霄责怪道。
“我也只能用我这条命还你的情,再无他法。若不想伤我,请不要再出现在我的生活里,让我与他安安稳稳活过这八十年,死后,我们自会消失于三界。你就不用烦心了。”柳寒兮停住脚步,不想再往林深处走。
阎霄听到柳寒兮提到华青空,心里腾起怒火,他紧紧握住她的手腕让她拉入自己的怀里。
“松开!”柳寒兮厉声拒绝。
而阎霄则没有放开她的意思,一转身将她按在最近的一棵松树上,身体也紧贴了过来。
树一抖,枝上挂的雪落在了两人身上,阎霄迎着雪与她怒气冲冲的脸,吻了过来。
唇未中她的唇,是贴上了侧脸。脸上冰冰凉,有雪,还有泪。他的胸口也是一片冰凉。
阎霄无力地垂下手,松开了她,退后了一步。他低头看去,自己的胸口插着一只步摇,正随着他的呼吸轻轻晃荡。是她爱的款式,是牡丹花。
柳寒兮这一刺,挑的时间很好,深情拥吻她的阎霄根本没有想到她会这么做。
“你……想杀我……想我死……”阎霄心里的痛更甚这伤的痛,这不知是什么法器,竟能伤他。
“这步摇上有鬼蒐草,毒剧可伤神。不是你杀我就是我杀你,我们就结束了,一切都结束了。死了,就一切都结束了。”柳寒兮知道会有这一天,回到蕊都时,就将这巫女的禁药带回了天都。
这毒功效如何,她并不知道,只是看古文献时知道此药能伤害神的身体。如果上一次自伤能让他停手,便不会有这一次了。
“你!”阎霄恨恨叫道,已感觉到毒正在他身体中起作用。但更令他吃惊的是柳寒兮朝他微笑的脸已成紫黑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