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天渝怎么能不明白华青空说的话。他比谁都清楚皇位下的兄弟相争。自己又何尝不是用了十数年装傻充愣,躲过手足的残杀。他是那只黄雀,在兄弟们都斗够了以后,以边境百战百胜、夺城攻地之功进入了先皇的眼中,顺利做了太子,接着做了皇帝。
“我知你无心帝位,但御神少不得你守护,我是不会褫夺你瑨王位的,这一纸和离书我也是不会允的,你去将兮儿寻回来,我有我的方法护你们周全。”楚天渝下定了决心。
“父皇!”华青空还想再说。
“不必说了,你去见你母妃吧!先将她哄好再说。”楚天渝朝他挥了挥手。
华青空只得起身去了惠妃宫里。
他跪在惠妃门前道:“母妃,儿臣不孝,惹您气恼,您开开门,儿臣任你打任你骂,总不能不吃饭的。”
他听婢女说惠妃昨晚回宫以后一直没有出过房门,谁叫也不应,早饭也没有吃,现在连午饭也未送得进去。
华青空知道她喜欢柳寒兮,柳寒兮受了气那就是如她受了气一样了,所以才更担心。
但是他越跪越觉得不对劲。
屋里……一丝人气都没有!
不对!
华青空心惊跳起,直接穿墙而入,屋里火都熄了,哪里还有母亲的人影。
“娘娘人呢?!”华青空怒问道。
刚才不明就里跟进来的下人都直摇头。
“倩桅!”华青空在宦官和婢女中寻找着倩桅的身影,竟没有发现。倩桅是华青空给过命的人,她自十二岁起就随在惠妃身边,一直贴身服侍惠妃,也是华青空在这宫里最为放心的人。
两人同时不见了。
大家将宫里里外外翻了个遍,都没有找到两人,还是冷煜欢提醒,是不是偷偷出了宫,这才去问守宫门的人,说昨晚确是有两人出了宫去,一位中年嬷嬷一位年轻婢女,是持的惠妃的令牌,说是帮惠妃出宫办事。
楚天渝也赶了过来,胡子都要气歪了:“放肆!放肆!怎的,恼了还敢跑?往哪里跑?娘家人都没有一个!手不能提,肩不能抗,就带一个婢子,是觉得日子太好过了,要去吃吃苦?!”
惠妃宫里的桌子都要给她拍碎了。
边说,两人好似都想起了什么,对视了一眼。
“难道,去找兮儿了?我!我是!连儿媳妇都不如是吧!”楚天渝简直不敢相信,“好好!我将她休了,她跑,跑了就不要再回来了!”
“父皇息怒,我去寻吧。您放心,母妃虽多年未出宫,但仍日日练着常家的剑法,能够自保。跟去的倩桅忠诚可靠,武功对付三五人都不成问题,道法也知一二。”华青空也被母亲的任性给吓了一跳,这也是他无论如何没有想到的,事到如今,只能他去寻了。
“去!立即就去!寻回来直接给我送庵里去!我再也不想见她!”楚天渝又一连拍了好几下桌子,直到手吃了痛。
华青空领了令离去,这下变成自己找老婆,还要帮别人找老婆,真是头痛不已。
母亲倒是好办些,用法术自然寻得到,难办的是柳寒兮。
华青空无论怎么用力,用道法,都无法捕获一丝关于她的气息。她就像是一滴泪融入了大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