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远书愣了一下,眉心微蹙,眸色深重。
他不可置信地看着李月浓,许久后,才气若游丝地道:“你是不相信我?”
李月浓面带尴尬之色,总不能告诉宁远书,他这么土豪的发言,在她的眼里宁远书跟个骗子也没有啥区别。
“纸笔。”
宁远书淡淡说了两个字,门外候着的双喜赶忙笔墨伺候。
他从双喜的手里接过了狼毫,可攥着笔的手却颤抖个没完,他想要极力的控制,却发现自己根本控制不了自己的手。
用另外左手扶住了右手,十分费力地写下一份立契,可在签名的时候,他似乎已经耗尽了全身的力气,再也提不起那根纤细的狼毫来。
半晌,他苦笑,看向了李月浓的眼神,像是一只无形的手,用力地揪了一下她的心脏。
渴望、无助、乞求……
重重情绪交织在一块儿,再配上他那张苍白又不失英俊的脸,似有魔力一般叫李月浓错不开眼。
“可以了。”李月浓还是开了口,用没有看待病人一样的语气说:“我相信你。”
宁远书身子一颤,定定地望着她。
他能够看出李月浓脸上的情绪,这也是宁远书第一次感受到,有一个人并不把他当成一个将死的病人。
宁远书看了一眼双喜,示意他扶着自己的手,在那张立契上按下了自己的手印,他大口大口喘着粗气,片刻后才艰难地挤出了一句话:“有了这张立契,我若反悔,你便可以去衙门告我……”
只是这么一句话,宁远书就脱了力,只能够靠在双喜的身上,来支撑自己不在一个第一次见面的姑娘面前倒下。
“寒水石三钱、紫草一钱、土木香五钱、牛黄二钱、栀子,荞麦,甘草各四钱,三碗水煎成一碗,每日清晨空腹服下,此药名为清血七味汤,可以逐渐清除你血液之中闹羊花的毒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