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三宝应了声,将那盆矮子松放在了屋内黄花梨的圆桌上。
宁远书瞥了一眼,倏然将眉心拧成了麻花状,瞧着三宝要出门,他连忙叫住了他,“你等等。”
三宝驻足,扭过头看向自己公子。
“今天可有人来过我的院子?“宁远书声音低沉地问道。
三宝摇了摇头,“小子不知。”
“不知?”宁远书疑惑地道:“我离开时,不是让你们留在水榭吗?”
“是……是……”三宝有些踌躇,胆怯地偷眼去看宁远书,“是前院的庆喜小哥邀了小子们去吃酒……”
他声音越说越小,身子也越发颤抖。
“嘭!”宁远书用力拍了一下桌子。
三宝膝盖一软,一下子跪了下来,“三宝知错了,还请公子不要动怒,为了小子气坏了公子的身子不值当。”
宁远书最忌讳有人来他的水榭,每次外出时,必定要吩咐小厮们守好院子,特别是在他得知了是有人下药蓄意谋害他之后,就更加严格要求。
可没想到,自己亲自挑选出来的小厮却如此不争气,竟为了和前院的庆喜吃酒,没有看守自己的院子!
宁远书阖了阖眼眸,朝三宝挥了挥手,“自个儿去外院领十板子去。”
“是。”
三宝懦懦地退出了屋。
李月浓饶有兴趣地盯着那盆矮子松看,她对这种没有药效的植物没有什么兴趣,便问:“你是怎么知道有人来过你的房间?”
宁远书指着那颗矮子松道:“你仔细看松针的位置,这里是人为弄掉的松针,呈现断裂状。”他又指向了另外一处,“这里才是自然脱落的样子。”
李月浓颔了颔首,“只是,为什么有人会破坏一盆盆景呢?”
宁远书也想不明白,同样疑惑地摇了摇头。
他的目光落在了不远处矮子松原本放置的位置,似乎,瞧见了一小片红,他指了指那个位置,“能不能帮我看看,那是什么?”
李月浓顺着宁远书手指的方向走了过去,俯身摸索,在地上原本放置矮子松旁的柜脚下,摸到了一片硬硬的东西,拿出来一看,李月浓脸色骤变!
宁远书距离稍远,看不清楚那是什么,看着李月浓变了脸色,忙不迭地开口问道:“那是什么?”
李月浓快步走到了宁远书的面前,将的那东西递给了他。
“指甲!?”
宁远书蹙起了眉,瞧着染着艳红蔻丹的指甲,满心疑惑。
“你还记得,我刚刚和你说过,紫秋姑娘有留尾指指甲的习惯吗?”李月浓的声音沉了沉。
宁远书点了点头,“宁家一些得了主人们赏识的丫鬟、婆子,通常会养起指甲来表明自己不用作粗活……”
他忽然想到了什么,双眸圆睁,声音低沉地道:“你是说,这枚断裂的指甲是紫秋的!她是死在了我的屋里,然后又被人抛进了荷花池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