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家的后巷今日安静非常,仿佛从未有人经过一样,太过安静了,反而会让人觉得不对劲儿,李月浓走了几步,直觉告诉她,必须要马上离开。
她咬破了手指,在地上滴了一滴血,然后转身飞快地跑出了宁家后巷,然后快速地消失在人群之中。
约莫过了一盏茶的工夫,李月浓换上了平时穿的衣裳,坐在宁家后巷街对角的面摊,点了一碗阳春面,一边吃面,一边注意着宁家后巷的动静。
不多时,李月浓就瞧见了几个粗壮的宁家仆从,从后巷子当中走了出来。
几个人交头接耳地说了些什么,然后朝着街道两旁分别跑远。
李月浓在桌上放下了三个铜板,四下看了看,确定后巷已经没有人时,这才走了进去,她站在宁家后门,轻推木门,“吱嘎”一声,宁家后门应声打开,李月浓跨过了门槛,快步走进了宁家。
她避开了来来往往的丫环、婆子们,轻车熟路地来到了宁远书的水榭。
今天的水榭外多了不少眼生的小厮,李月浓不好贸然进去,只能躲在假山后面勘查情况,不多时,她就瞧见了双喜拎着食篮子从水榭中了出来。
李月浓捡起了一块石头,朝着双喜的脚下扔了过去。
“吧嗒”的啐响,吸引了双喜的注意。
双喜抬起了头,朝着假山的方向看了一眼,只瞧见了一只小巧秀气的手,朝他勾了勾手指。
他赶忙朝着假山走了过去,“李姑娘,真的是你!”
双喜看见了李月浓,脸上抑制不住地喜色,“你是怎么进来的?”
李月浓压低了声音,对双喜问道:“水榭为什么会多了这么多生面孔?”
“唉!”双喜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姑娘,我家公子病重了,恐怕时日不多了。”
说着,双喜竟吧嗒吧嗒地掉下了眼泪来。
“怎么会这样?”李月浓脸色骤变,她将眉心紧皱成了一个川字,“几日前我来的时候,还给你家公子把了脉,他的身体明显是有了好转的!怎么才几天的工夫,他就会病重了呢?”
“两天前,咱们水榭里闯入了贼人,打伤了我家公子,我家公子只说让我去寻姑娘,可我也不知姑娘身在何处。”双喜听见有脚步声传来,立马住了口。
“谁在假山后面?”
听见质问的声音,双喜探出了半个脑袋,“是我。”
“原来是双喜小哥呀,你不是去后厨打饭了吗?怎么会……”
双喜生怕来人发现了李月浓,只好从假山后面走了出来,“我担心公子的身体,又怕公子看见我哭会心里不舒坦,所以才会……”
“这样啊。”那人似乎还是有些怀疑双喜的话,踮起了脚尖朝着假山后看。
双喜立马挡住了他的视线,说道:“哥几个这几天辛苦了,一会我让厨房张罗一桌子好酒好菜,犒劳犒劳大家伙。”
“嘿嘿。”那人笑了笑,“那就多谢双喜小哥了。”
目送那人离开,双喜回到了假山后,“这些人都是前院看家护院的,二姑爷担心有贼人还会再来,所以就加派了一些人手看守水榭。”
“你家公子的身子怎么样了?”李月浓心里忽然有点紧张。
双喜抹了一把眼泪,啜泣道:“今天已经吐了三次血了!寿安堂的林掌柜刚刚来瞧过他说,怕是今晚就要……就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