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他忽然笑出了声,“好啊!好啊!瞧瞧,好好的一个家被你们祸害成什么样子了,背负偷汉,贪婪无耻,诬陷长姐,还有什么是你们娘仨干不出来的!”
他深吸了一口气,转过头去看李月浓,“三丫头,你的孝心阿爷知道了,衣裳脏了没有关系,阿爷很喜欢这件衣裳。”
他说着,从李月浓的手里接过了那件衣裳穿在了身上。
回过头怒视李月巧,“还杵在这里干什么?!还不去把你阿姐的屋子收拾干净!”
李月巧瞧见奶奶都挨了打,更是一个字都不敢再说,只好灰溜溜地跑进了李月浓的屋里,将她弄乱的房间恢复如初。
李老爷子轻轻地摸了摸身上的衣裳,对李月浓说道:“三丫头,时候不早了,你回屋睡觉吧。”
“是。”李月浓应声。
刚刚转身时,忽然听见身后李老爷子又开了口,这一次却是对李月巧说的,“你!给我去水井旁跪着,我什么时候让你起来,你再给我起来!”
“阿爷……”
李月巧还想要说什么,可当她看见李老爷子凶狠的目光时,求饶的话却怎么也说不出口了。
她只好乖乖地跪在水井旁,耷拉着脑袋抹着眼泪。
至于李老太,李老爷子更是没给她好脸色瞧,她刚踉踉跄跄地从地上爬了起来,想要进屋时,李老爷子忽然摔上了房门,碰了她一鼻子灰。
无可奈何下,她只好暂去李木柏他们屋里住下。
李月浓回到了屋里,关上了窗户,又插上了门栓,闹了这么一出,今晚应该不会有人来打扰她了。
她进入了药匣空间,找到了宁家滴下血液的标记点,身形一闪,下一瞬间,她就出现在了宁远书的水榭之中。
梆鼓声响,已是三更天了。
夜里黑黢黢的,没有宁远书在,水榭也无人点灯。
她来到了水榭的西耳房,这里是双喜平日里所居的房间,她找了一件宁家家丁的衣裳换上,悄悄地走出了水榭。
宁家极大,一个花园子就有三十来亩地,要是没有人带着,根本就找不到关押双喜的柴房。
她在后宅绕了大半圈,竟还没有走出花园子。
正在她犯愁的时候,忽然听见身后有人喊,“你这小厮,大半夜的在花园子里做什么?”
李月浓转过头,瞧见是两个小丫环提着食篮子朝这边走了过来。
她松了一口气,脸上扬了讨好的笑,朝二人走了过去,“两位姐姐安好,小的是外院新买来的小厮,二姑爷吩咐小的去看守双喜,小的不熟悉路径,在花园子里迷了路。”
“新来的呀。”小丫环在李月浓的身上来来回回地打量,“倒是瞅着眼生。”
另一个丫环道:“赶巧,咱们要去给二姑奶奶取些牛乳鸡蛋糕,要去大厨房那边,顺便带你过去。”
“多谢两位姐姐。”
小丫环轻浅一笑,“这小子嘴巴还挺甜。”
不多时,两个小丫环就带着李月浓来到了宁家大厨房,小丫环朝着对面指了指,“那边就是柴房了,双喜就关在里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