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喜一边抹着眼泪,一边点头说道:“托李姑娘的福,我的伤已经不打紧了。”
“那就好。”宁远书将目光落在了李月浓的身上,“我又欠了你一个人情。”
李月浓玩笑道:“哪有那么便宜的事,我可都算在你的诊金里了。”
宁远书也笑了,“好。”
双喜颇为惊讶,他家公子一向最不喜的就是金银之物,也最讨厌贪财之人,可是每一次面对李姑娘的时候,总是一脸温和的笑。
李月浓让小二准备了一桌子饭菜,宁远书让双喜也坐了下来。
三人吃了一顿饭,收拾东西准备离开松阳县。
做好了完全的准备,黄昏时分,李月浓雇了一辆马车,让二人先行回浦阳镇。
她担心被李家人发现彻夜不归,引来不必要的麻烦,所以必须要先回一趟李家才行。
宁远书不知道为什么,只要有李月浓在自己的身边,他总是有一种心安的感觉,似乎只要有她在,未来艰苦的道路上每一道荆棘都能够轻易越过。
他见李月浓要走,犹豫了许久才开了口问道:“明早你会来宁家吧?”
李月浓颔首道:“当然,我还没有拿到诊金。”
“呵呵。”宁远书笑了起来,“难不成我还会赖你的账吗?”
李月浓看了他一眼,摸了摸自己的下巴,略微沉思了一下,玩笑道:“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就算是天涯海角,我也会追上你讨要诊金的。”
“天涯海角……”
宁远书微微一怔,这四个字听起来让他脸红心跳。
李月浓见他脸色绯红,微微蹙眉,“有什么地方不舒服吗?”
她说着,拉过了宁远书的手就要给他把脉。
宁远书原是想要躲闪,可却没有避开,两人几乎同时的动作,竟然将他们的手抓在了一起。
一瞬间,宁远书脸红的像是要滴出血来似的,他赶紧松开了手,满是歉意地对李月浓道:“抱歉,我不是故意的。”
李月浓没当回事,“我是大夫,把脉是在正常不过的事情,你不用和我道歉。”
宁远书闻言,微微一怔。
他用眼角余光偷偷地瞄了李月浓一眼,见她一脸淡然,好像刚刚的“意外”没有发生过一样,他的心里忽然有点别扭。
她只是将自己当作一个普通的病人吗?
李月浓并不知道宁远书在想什么,只当他是因着古代人的男女授受不亲的观念想法,而害羞红了脸。
她将宁远书主仆二人送上了马车,这才准备离开。
宁远书忽然撩开了马车的车帘,看着站在夕阳下满身余晖的李月浓,他抿了抿唇道:“明日,我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