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月浓感觉自己浑身充满了力气,她活动了一下胳膊腿,从屋里走了出来。
昨天李老太答应了李月巧,今天让她跟着李月浓去镇上。
自从她和王氏频频犯错,一直到现在,李月巧还没有出过门子,她身上的衣裳衣袖都磨破了边,难得奶奶应允,她早早就起来等着。
李月巧左等右等,愣是不见李月浓起床出屋。
她原本的好兴致,这会子也都磨没了。
李月巧恶狠狠地瞪了李月浓一眼,冷声冷气地质问道:“你还知道要起床,也不瞧瞧现在都什么时辰了?!”
她本想要敲门叫醒李月浓的,可刚要敲门的时候,却被李老爷子训斥了一顿。
不知不觉的潜移默化之下,李月浓在这个家里,日子过的一天比一天好,不用早起喂猪喂鸡,洗衣做饭的次数也逐渐减少,每天不是上山采药,就是去镇里卖药。
相反,李月巧的日子就要辛苦的多了。
她不但得早起喂猪喂鸡,还要洗衣做饭。
虽然说有她还有奶奶宠着,可阿爷却不顾及奶奶,半个月下来,她的手也粗了,脸也黄了,也不知这个日子啥时候是个头。
李月浓瞥了她一眼,淡淡地说道:“你要是能给家里赚回来银子,你也可以睡懒觉。”
一句话噎得李月巧哑口无言。
听见了院里的姐妹俩人的动静,李老爷子开口喊道:“三丫头,睡醒了?快进屋吃饭吧。”
李月浓挑了一下眉,笑着应了一声,“阿爷,我这就来。”
昨晚剩的红烧肉配白米饭,李月浓吃得饱饱地,便背上了竹篮子打算上山。
当然,她这是做个幌子给李月巧看的,不然容易穿帮。
李月巧也跟着她上了山,约莫半个时辰,她就累得气喘吁吁,“你到底要什么时候才带我去镇上?”
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耀在李月浓的脸上,她伸了一个懒腰,淡淡道:“当然是要等采到了草药再去镇上。”
“你什么时候才能采到草药?”李月巧有点等不及了,再这么耽搁下去,镇上的布庄可都要关门了,她还怎么买衣裳。
“那就要看运气了。”
李月浓放缓了脚步,一会儿看看天,一会儿又喝喝水。
足足用了一个多时辰,她才找到了几颗牛蒡子。
她用镰刀割了下来,放进了背后的竹筐里,然后优哉游哉地继续前行。
李月巧被气得够呛,可又不能多说什么。
她气鼓着腮帮子,恨不能将李月浓生吞活剥了,她见李月浓俯下身子时,脖颈处有一个蝴蝶形状的胎记,眼珠子在眼眶里转了转。
王氏在世时,李月巧从来没有把李月浓放在眼里。
她也从未仔细观察过李月浓,从来不知道她的身上还有胎记。
现在看来……
李月巧勾起了嘴角,或许,她能够从这个胎记上做些文章,村子里的长舌妇不少,她大可以添油加醋,将李月浓并非李家的血脉一事宣扬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