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月浓哂笑道:“五百两,我便出这一趟诊。”
“臭丫头,你怕是想钱想疯了吧!”
李月浓一脸淡然,她面纱下朱唇微启,声音疏淡地说道:“我保令公子药到病除。”
宁志峰蹙了蹙眉,低头沉思,他有十几个儿子,但就只有宁玉堂这么一个嫡子,他是二房庶出,这辈子就听不得就是庶出二字,一门心思想要将偌大的家业交给宁玉堂,可偏偏……
他仔细思量,最后重重朝李月浓点了点头,“只要能够治好我儿,五百两就五百两!”
宁志峰拿出了五百两银子,直接掷到了李月浓面前案几上,“现在你能和我走了吗?”
李月浓看了一眼银票,嘴角微微上扬,扯出了一抹冷凝的弧度。
她将银票收了起来,撩起了裙摆缓缓起身,“宁二老爷请。”
宁家二房的府邸坐落在远安街上,单是这条街就比不上宁家大宅,其中的装潢摆设珍宝无数,但和宁远书的家中比较起来,却像是暴发户似的。
绕过了一条回廊,李月浓随着宁志峰来到了宁玉堂的院子。
院内跪了满地妻妾,一个个梨花带雨,没有一个有笑模样。
李月浓扫了一眼,竟发现宁玉堂的妻妾竟有二十几人,难怪宁玉堂外强中干,这些女人怕是一个月也休息不上两三日。
她强忍着不让自己笑出声,随着宁志峰走进了宁玉堂的房间里。
层层叠叠的轻纱幔帐下,宁玉堂躺在雕花大床上,不断地唉声叹气。
自从宁玉堂被李月浓掉在了城门口上,他便患了一种极难启齿的病症,每天到了晚上,就算是面对他最喜欢的妾时,他都提不起气来。
别说是通房了,就算是她们使出各种花样,他都没有任何的反应。
这让宁玉堂日渐暴躁,几天来不吃不喝,将自个儿锁在房间之中,宁志峰得知了儿子病了,便急忙请来了寿安堂的林掌柜,可吃了几服药后,宁玉堂仍然不见好转。
吱嘎……
房门被宁志峰推开,猛然之间,一个青花瓷枕摔了出来。
“啪!”的一声,在宁志峰的脚边摔了个粉碎。
“玉堂,你这是……唉!”宁志峰叹息,“儿呀!阿爹给你请来了大夫,她可保证药到病除。”
“出去……出去!我不看,我不见!”
宁志峰走到了雕花大床前,一层一层地撩起了幔帐,转过头对李月浓吼道:“你还愣着感什么?!还不赶紧过来给我儿看病!”
李月浓走了过去,一打眼竟被宁玉堂的模样吓了一跳。
这才不过几日,宁玉堂竟枯瘦如柴,脸色苍白似纸,双颊凹陷,眼下乌青,若是不知道,怕是会叫人以为,他命不久矣。
李月浓只瞧见了一眼,便开口道:“令公子应是不能人道。”
闻言,宁玉堂忽地有了反应,他一下子坐了起来,直勾勾地看着带着面纱的李月浓。
先前寿安堂的林掌柜把了几次脉,才查出了他的毛病,但眼前的这个女大夫,只是看了自己一眼,就说出了自己的病症,这让宁玉堂又重新的燃起了希望,“你可能看好我的病?”
李月浓微微颔首,“这不过是小事一件。”
她的确能治好宁玉堂,但……
李月浓偏不治好他!
她有的是办法,能让宁玉堂先好转,再更加严重,长此以往,她折腾不死他!
宁玉堂听见李月浓这么说,赶忙催促,“快!快来给我诊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