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见深前脚刚离开,周父就带着人出现在了张笑笑面前。
从男人的外貌,张笑笑一眼就认出了他的身份。
想到方才周见深匆匆离开的样子,心头怒火滔天,从未有过的愤懑情绪几乎将她淹没。
是周见深告密!
周父对张笑笑道:“你就是张家的小丫头吧,按辈分,你还得叫我一声大伯。”
张笑笑起身,拍拍衣服上的土,吐掉嘴里的稻草,背着手,一个跨步站到他面前。
“不好意思,我从来没听说过我家有位姓周的伯父,您又是从哪冒出来的呢,就算是私生子也该随我爷爷姓张,难不成是自幼蠢笨,被送去了周家?”
“大胆!
管家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周父打断:“一些误会而已,说开了就没事了,你们都退下,别吓到我的小侄女。”
管家应了一声,带着众人后退。
张笑笑回头看了眼方敬尧他们,让他们也稍微退开点。
不过,方敬尧一副没看懂的样子,往那一蹲,打定了主意留下看热闹了。
他不走,其他人更不可能走,在她身后有序蹲成两排,无形中成了后盾。
张笑笑转身的瞬间,方敬尧的目光猛然一沉,飘飘落在周父身上,舔嘴角的动作都带着威胁。
周父双眸微眯,总觉得他有些眼熟,往下注意到他的号牌,不自觉读出了他的名字,埋藏的记忆纷至沓来,连带着对张笑笑有些刮目相看了。
他缓缓的道:“死刑犯都敢动,小侄女,你胆子够大的啊。”
张笑笑掏掏耳朵,满是不耐:“别一口一个小侄女的,除非你承认是我爷爷的儿子,我勉强还能接受,现在我只觉得恶心。”
周父笑了笑,从怀中掏出一封简函:“我没有恶意,你又何必如此针锋相对,咱们找个地方坐下来,好好谈谈如何?”
张笑笑的脸上露出不悦:“我跟你没什么好谈的,只有做了亏心事的人,半夜才怕鬼敲门,我行得正坐得端,没道理畏惧小人。”
周父的脸一沉,有些不悦:“既然你敬酒不吃吃罚酒,也怪不得我了。看清楚,这可是官府的公文,上面白纸黑字写着,这座矿山是我周家的。”
张笑笑一直在研究右下角的印章,冷笑一声:“周老爷,你胆子可真大啊,连官府的印章都敢偷偷刻印,怎么,赚钱已经满足不了你,惦记着取代郑大人,做县太爷了?”
周父皱眉,心下稍慌:“你胡说八道什么!公文是郑大人亲自签署,自然要盖他的章才能生效!上下嘴皮子一碰就想污蔑我,小丫头,你还嫩了点!”
张笑笑冷笑:“是不是郑大人亲自签署的,把人请来一问便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