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恢复的不错。”
片刻后,石斛收回了手,又检查了下张笑笑的伤处,也没有渗血的痕迹,扬唇笑道。
“外敷的伤药暂时可以不用了,但要好生养着,定时服药,如果能不下床,就尽量不要下了。”
张笑笑颔首,轻声道了句谢。
尝试着动了动受伤的肩膀,确实比昨日好了许多,至少没那么疼了,不由再次感谢。
“多亏石姑娘的药了,不然我这胳膊,怕是要废了。”
石斛边拿出医药箱,往里放东西,边不以为然的摆摆手。
“我的药的确千金难求,但也当不起你那么多声谢。说实在的,要是没有阁主,我还不知世上有你这般有趣的人呢。”
重情重义又不畏生死,比起时间许多儿郎,都不遑多让。
难怪阁主会如此上心,眼巴巴的守了一夜。
张笑笑也是第一次碰到这般直言直语的姑娘,自夸的理所当然,还带着股子天生的傲气,可偏偏就是让人反感不起来,甚至觉得她这副坦坦荡荡的模样,格外可爱,格外讨人喜欢。
和那些扭扭捏捏,只会假模假样自谦的女子,简直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本还想试探性的问问“阁主”是怎么回事呢,奈何石斛总能天南地北的扯,自然而然的就把话头带到了别处。
便是张笑笑再想张嘴也找不到机会,只好暂时放弃,百无聊赖的靠在枕头上,含笑听她讲着各种故事,情绪也随之而调动。
在她的故事里,主人公都是三四岁的小姑娘,且遭遇都几近相同,不是幼时被抛弃,就是家道中落,被仇人追杀,但最终的结局又总是好的,甚至圆满的有些不切实际。
末了,张笑笑的心情都有些压抑了。
看着依旧言笑晏晏,看不出半点儿情绪变化的石斛,张笑笑微微蹙眉,莫名有些心疼,主动握上了她的手。
“这些故事,讲的都是你小时候的事吧。”
石斛眨眨眼,但笑不语,默默抽出手,抱起医药箱放到了旁边,随后又把拿出来的瓶瓶罐罐一一摆在了床沿,指着最大的那瓶道。
“这是祛疤的,一日两次,等伤口结痂后再抹。剩下的都是涂抹伤口的伤药,用之前准备个小碗,每样掺一点,等它们完全混合后再往伤口上抹,效果会更好。”
紧接着,石斛又从怀里掏出了个黑黢黢的瓶子,较之前那些,小了至少一半。
许是十分珍贵,看她的模样,何止万分不舍得。
张笑笑顿时失笑,把她的手往后推了推,“我没那么娇气,吃什么药都可以,没必要特殊对待。已经劳烦你够多了,又岂能让你再忍痛割爱,收回去吧。”
这药确实珍贵,单是里面掺杂的药材,就够十几种了,且很多都已经绝迹,便是拿钱买都买不到了。
为了制成这瓶药,石斛可谓是下了大功夫,好不容易才征得阁主同意,帮她找齐了药材,又耗时七天七夜才得以完工。
但对张笑笑,石斛也是打心眼里喜欢,更认定了她就是阁主夫人,实在不想她面前表现的太吝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