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顺与张辽杀开一条生路之后,一路疾奔,而后面敌兵一直追赶,让他们片刻不得安歇。
刚杀出包围时,高顺看到还有五六百人跟着,跑出十几里后,再看就只剩下二三百人了。
他让侯成带领步卒留下阻击追兵, 自己与张辽带几十骑护着吕布急逃。
因为侯成的阻击,拖延了一些时间,而且追人的总是不如逃命的跑得快,他们一路不停,直接跑回到吕城,也没被追上。
自从吕布带兵离开后,陈宫心里就一直不安,总觉得下邳会有什么事,否则许汜不可能会去而不归。
但他同时又认为, 吕布之勇,所向无敌,其属下又有张辽高顺这样的猛将,和成廉魏越这样的骁勇之将,还有高顺所统领的陷阵营。
就算是在下邳遇到强敌,他们应该也能全身而退。
当士卒来报,说张辽与高顺只带着三十几骑回来,吕布已受重伤昏迷不醒时,陈宫呆住了。
他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刘备的大部分兵马都在盱眙, 下邳即使有一万兵马,也不可能将吕布的五千多人打成这样。
然而当他见到受伤昏迷的吕布后, 他又不能不信。
“快,把医师叫来。”
医师查看了伤口, 摇头道:“将军臂上箭伤倒是无碍,只是腹部伤口,虽有铠甲抵挡,兵器刺入体内不深, 但将军一路颠波,失血过多,我……实在无能为力了!”
“不可能,我们已在路上为将军止血,将军如此颠波而不死,必有神助,快,给将军疗伤。”
高顺厉声喝道,他们在逃亡路上曾经紧急停下,卸去吕布身上铠甲,为他包扎止血。
虽然吕布伤势过重,难以救治,但他还有一口气在,医师无奈,只得给他用药医治。
“究竟发生了何事?竟至如此?”
退出房外,陈宫对张辽高顺急问。
“下邳相曹豹出卖我们,与周文安合谋,在下邳城外设下三面伏兵, 他又出城诈降, 想要伺机刺杀吕将军, 幸得将军识破,将其斩杀。只是敌兵甚众,又是伏兵突出,四面围攻,我们的人……”
张辽将事情经过简单跟陈宫等人讲了。
旁边的郝萌听了,心中暗自庆幸,连成廉和魏越都死了,幸亏自己留守吕城,没有跟随出兵,否则现在可能也回不来了。
“城外三面皆有伏兵?此事没那么简单啊!”陈宫仔细想着,“许汜初次去下邳与曹豹相约,到如今才有几日,周文安若是此时方才调兵来伏,莫说是否可能,如此多人马调动,我们应该不致一无所知。极有可能,在我们与曹豹相约之前,周文安即已安排伏兵在下邳附近,若真如此,此人……”
“他竟能提前料知我们要夺取下邳?”王楷觉得不可思议。
王楷和许汜一样,本来都是曹操的从事,二人一起跟随陈宫张邈背叛曹操,又一起追随至此。
“曹操初次出兵攻打徐州时,此人即能料到曹操将会屠杀徐州百姓,后果真如此,此人确实料事如神啊!”陈宫感叹道。
王楷点了点头,这件事情他听说过。
“如今我们兵败如此,损兵折将,吕将军又重伤不醒,敌兵若追来围城,而我们城内仅有千人,必不可久守,须尽快离开才是。”王楷担忧道。
“将军伤如此重,不可再受颠波。”高顺急道。
“若是不走,敌兵来攻,我们守兵又少,又无援军,此城必不可保,我们都要死于此处了。”
“要走你们走,我自与将军留守此城。”高顺说完转身即走。
王楷对陈宫问道:“公台,你以为该如何?”
陈宫凝神沉思,他也想不到好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