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川最大的秘密被勘破，他顿时心中大惊，面色变换不定，出现短暂的心神失守，但很快他便重新镇定下来。
陆川曾经询问过系统，关于自己能否暴露系统的存在，以及自己是异界穿越客的真相。系统当时的回答是：“建议宿主谨慎行事, 暴露自己的真实身份会遭到此方世界意识的注意，极可能被世界意识驱逐或被镇杀。”
或者消耗1万界源值，重新屏蔽世界意识的侦查，否则陆川极有可能遭遇大麻烦。
总而言之，暴露这两个秘密，对他极为不利。
他甚至在心中闪过一瞬间的杀意，但他望着查尔斯复杂的眼神, 这股杀意迅速被打消了, 转而变为一阵叹息。
“唉.....”
陆川虽然对敌人心狠手辣，可对朋友却下不去手，经历过与苏盟国的事件，他和查尔斯已经成了朋友，并且查尔斯已经知道了陆川的秘密，即便杀了他也为时过晚。
其实他刚刚出手，已经预料到自己可能暴露，毕竟自己与正常变种人的区别还是太大了，以查尔斯的智慧发现这个秘密，也是有迹可循的。
“你想说什么？”
陆川在心中问道，没有否认，也没有确定。
他望着查尔斯，双眸微眯，目光幽幽。
“我们聊聊吧，陆川。”
陆川心中响起查尔斯的声音，同时查尔斯出声遣散了一众变种人。
他向众人说道：“这座庄园已经不安全了，我们得换个地方，趁着今晚的夜色离开......在费城附近，我还有一个隐秘的庄园, 我们去那里避避风头。大家去收拾下东西，等下我们就离开。”
泽维尔城堡已经在刚才的大战中，化成了一片残砖瓦砾的废墟，许多地方都被炸塌，现在还燃烧着熊熊的烈焰，显然是不能在居住了。
众人听到查尔斯的话后，都知道时间紧迫，容不得拖延，他们立刻就离开收拾东西去了。
只不过他们的神色各异，有对军方的愤恨，有对家园被毁的叹息，有的心情沉重，还有的对未来充满迷茫。
今夜军方的突袭，无疑是彻底撕破了双方的脸皮，可以预见人类和变种人即将爆发大战，X战警们选择暂时作壁上观，现在离开此处，彻底隐入地下是明智之举。
待众人彻底散去后，场上就只剩下陆川和查尔斯。
他们双眼对视，静默相望, 视线在空气中碰撞。
查尔斯目光复杂。
陆川黑眸冷静。
四周再无一人，只有火光照亮浓重的夜色，寒风凄厉的呼啸着，夹杂着战场上“噼里啪啦”的燃烧声。
双方都没有说话，陷入了短暂的死寂，气氛相当压抑、凝重。
【叮！黑光病毒自适应完成，对“治愈2号”型血清彻底免疫。】
一片寂静中，陆川心中忽的响起系统提示声，他只觉浑身一轻，那种被限制的压抑感消失，对X基因组的感知重新清晰起来。
这时，查尔斯似乎也彻底恢复了能力，磅礴的精神力陡然自他身体中扩散。
精神力场将两人包裹住，在此间谈话，不必担心被谁窃听。
“陆川，我原本以为你是天启血脉，你有如此多的能力，简直是超乎常理，匪夷所思......但我现在却发现，自己错了，原来你根本就不是变种人......”
查尔斯叹息一声，率先打破了沉默。
“天启？”
陆川在思量着这两个字，有些疑惑，他并不知道天启的事。
“天启在神话传说中，是历史上第一个变种人，他强大无比，也拥有着众多能力。他曾是世界的统治者，‘天启’，‘上帝’，‘太阳神’等等都是对他的称谓，我对他进行过调查研究，我分析出他的核心能力是灵魂转移，并且在转移过程中会保留原来的能力，他就是靠着这样的能力活了几千年，并积累了众多能力。”
查尔斯解释道，然后语气变得有些唏嘘。
“但这种灵魂转移会残忍的杀死肉体原有的主人，他在转移过程中最是虚弱无比，再加上他残暴的统治，他的反抗者便在天启最后一次灵魂转移中，悍然发动了政变，推翻了他的统治，将他彻底埋藏。”
“从此，变种人统治的神权时代结束，人类做了地球上的主人。但有预言显示，天启必将归来，带着复仇的烈焰洗涤世间，君临天地，让变种人重登主宰宝座。”
“这个故事从我祖上流传下来，虽然其中有些神话色彩，故事并不具有完全的信服力，但天启应该真实存在，并且是第一位超多能力变种人。”
“陆川，你本身的能力是‘吞噬’吧？你身上的超能力，都是吸收变种人而来的......呵呵，真是可怕啊。”
查尔斯紧紧盯着陆川，锐利的目光下，似乎陆川所有的秘密都无处躲藏。
“差不多吧。”
陆川不置可否，面无表情。
查尔斯幽幽道：“你不是变种人，那又是什么呢？人类？人类不可能有如此强大的身体素质，单凭你现在的身体素质，足以达到身体强化方向的四阶变种人程度。所以，你到底是什么？”
“原来查尔斯只是觉察到这个，系统和穿越客的身份没有暴露。”陆川心道。
我是什么？
人类？
病毒？
恐怖分子？杀人犯？
在陆川彻底被改造成原型体后，关于自身存在的问题，曾深深困扰着他，后来这一念头渐渐被隐藏下去，而现在又重新出现了。
陆川眼中闪过一抹迷茫，这神色被查尔斯捕捉到了。
“我是什么......我也不知道。”
沉默良久，陆川苦涩一笑，他稍微措辞一下，然后道：“我的记忆消失了，当我醒来，就已经有了吞噬能力。”
他的手掌中浮现出黑红血丝。
陆川含糊其辞，查尔斯探查不了他的记忆，当然任由他胡编乱造。
“原来是这样......”
查尔斯沉吟许久，虽然心中还有疑惑，但也不得不接受陆川的解释。
“你是谁，要看你想成为什么样的？你能力特殊，人类，变种人，或者其他什么身份，你都可以完美扮演......”
查尔斯忽然心思一转，用一种神棍的语气忽悠起来。
无论陆川到底是什么，但他现在的各种行动都无疑更偏向于变种人，陆川实力强悍无比，如果将之拉拢到变种人阵营，无疑是一个巨大的臂助。
人类，变种人，陆川游离在两者之间。
查尔斯立志与人类和变种人和谐相处，心胸远比陆川预料的宽广，虽然陆川以夜魔身份搅动风云，猎杀变种人引起了查尔斯下意识的排斥，但一想到陆川曾数次救自己命，这份不满也烟消云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