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将一并点头。
张辽开口道:
“将军,说马超是整个西凉最大的隐患也不为过,放走马超,岂不是给攻打西凉增添难度吗?”
白川却是摇了摇头道:
“抓马超,不过只是个开端而已。”
“马超虽然勇猛,但并不是最关键的点。”
张郃沉吟片刻后,开口道:
“其实,末将有些想知晓。”
“将军为何会断定,只要我军叫阵,那马超就一定会上当?”
“要知道,在此之前,西凉可是一直忍耐啊。”
“莫非将军是在赌那马超就是一个急躁之人不成?”
白川摇了摇头道:
“马超虽说急躁,但也不至于不顾一切,甚至都违抗自己父亲命令的地步。”
“我并非在赌,而是马超来袭击是必然。”
“西凉比不上中原,粮食储备非常低下,产量也是惨不忍睹。”
“此番我军不攻城,反倒是就在此处耗着,对于西凉军来说宛若刀架在脖子上一般,不敢轻举妄动。”
“这种如鲠在喉的滋味是最不好受的。”
“士兵尚且如此,何况马超?”
“西凉只能枕戈待旦,这种情况下粮草消耗非常之快。”
“以西凉的粮食储备,恐怕最多三日便会陷入供给不足的情况。”
“此时我等再前去叫阵,不过是引起马超心中怒火罢了。”
“所以,马超来攻,是必然。”
听到这话,众人顿时恍然大悟。
好家伙!
白川原来意图并非在攻城,而是攻心!
这种折磨,莫说是粮食不足的西凉,即便是坐拥充足的粮食,这种精神方面的折磨他们一样也受不了。
“可……为何要放走马超?”
张郃再次开口问道。
白川负手而立,沉声道:
“马超与马腾和韩遂皆不相同。”
“此番若抓住的马腾或者韩遂,我说什么都不会放走他们。”
“但来的是马超,马超年轻,阅历和经验都远远比不上马腾与韩遂。”
“因此,我这几日一直在他身上下手,有意无意的透露出刘备在荆州与江东关系的紧张。”
“加上韩遂乃是魏公故交,二人经常联系的情报。”
“这种话,听一遍两遍或许不会相信。”
“但,三人成虎,稍微用些计谋,让他信以为真并非难事。”
“不过,这些都只是印子,都只是在他心中埋下怀疑的种子而已。”
“真正的爆发,必须要等到他回到潼关之后。”
听到这话,众人都百思不得其解。
夏侯惇摩挲着下巴,疑惑的道:
“先生为何这么说?”
“照先生这么说,马超回到西凉反而对我军有利?”
白川微微一笑,不置可否:
“自是如此。”
“马超对自己实力自信不疑,此时被抓,他会感到无比丢脸。”
“因此,他会想尽一切办法逃离。”
“而单单是他自己逃离的话并不现实,我们稍微放松些警惕,给他制造能带走一部分兵马离开的条件即刻。”
“百人的西凉士兵之中,安插几个细作,并不困难。”
“放走马超,主要是让细作进城。”
“而等到细作进城之后,好戏这才上演。”
听到白川所言,众人无不目瞪口呆。
好大的一盘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