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回到苏州府衙,出乎意料的是,杨溪竟在门口等着。
陈慕容脸色瞬间涨红起来,他以为此事可以瞒过杨溪,毕竟郑潮约他的地方是富贵楼!
“溪姑娘,我……”口中讷讷间,有种被原配夫人捉奸的感觉。
郑潮则在一旁偷笑,哈哈哈,该!
他本以为此事需要长时间的酝酿和发酵,为此还专门拜托月芙蓉帮忙,没想到效果立竿见影。
只是,杨溪竟看都不看陈慕容一眼,对着郑潮冷冷道:“你刚才去哪了?”
“啊?我?富贵楼啊!”
郑潮答的义正辞严,不管去青楼有什么目的,此时此刻,打死也只能是去富贵楼。
“你确定?是富贵楼,而不是潇湘苑?”
“当然是富贵楼。对了,潇湘苑是什么地方?赌场吗?虽然我这人喜欢赌,但从不进赌场。”
杨溪却不理会郑潮的胡扯,她淡淡道:“毕竟西湖六月中,风光不与四时同,接天莲叶无穷碧,映日荷花别样红。不知这首诗你怎么解释?”
“这首诗不错,谁写的?”郑潮表面一脸好奇,心里却全是冷汗,对方怎么连如此精致的细节都一清二楚?难道她女扮男装一直跟在自己身后?
“你真不清楚?那为什么我听苏州回来的几个才子说,今晚在潇湘苑,貔貅营首领郑潮郑大人为博美人一笑,写了两首脍炙人口的好诗?要不要我再念念那篇《爱莲说》?”
“好吧!”见无法隐瞒,郑潮只好道,“陈公子远来是客,作为主人,我自然要尽尽地主之谊。
富贵楼那种地方,娱乐活动项目太单调,最后才选的潇湘苑。不过你放心,我们进去只是听听曲写写诗,交流一下读书心得,其他可什么都没干!”
陈慕容见郑潮这么说,忙道:“是啊,溪姑娘你不知道,在潇湘苑,随便一个老鸨都是诗词大家。
昔日龌龊不足夸,今朝放荡思无涯。春风得意马蹄疾,一日看尽世间花。
久旱逢甘霖,他乡遇故知;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
这是其中一人听说我要参加明年春闱,现场做出来的。”
说着陈慕容把自己的所见所闻说了一遍,当然,某些少儿不宜的情节自然是要略过去的。
最后,他又道:“他们还做了一首《枫桥夜泊》,说是防止我名落孙山,提前安慰一下,不过你放心,以我的才学,根本不可能用到。”
杨溪忽然好奇起来:“《枫桥夜泊》?”
“月落乌啼霜满天,江枫渔火对愁眠,姑苏城外寒山寺,夜半钟声到客船。”
杨溪瞬间神色不善的看着郑潮,如果刚开始她还不确定,听到这首后,哪还不明白其中的猫腻?
而且郑潮又不是没前科,这家伙看似不学无术,却总能关键时刻吟出两首简单却意境隽永的小诗。
再说,若非居心叵测,谁会还没中举,就弄首不举后落地的骚诗恶心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