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嫂脸上写满着为难的神色,但老太太的话任谁也不敢杵逆。
老太太踱着蹒跚的步子出了书房去。
“天瀚有没有打过电话来?”老太太沉声问厅里的陈丽波。
“没呢!妈,谢安蕾呢?”见老太太一个人出来的,陈丽波有些狐疑。
“在里面跪着!”老太太眯眼,淡淡的回答一声,又转而道,“给天瀚打个电话,就说我今晚留了她在这里住一晚!”
“好……”
陈丽波点头,目送着老太太进了卧室去。
黎天瀚一回家,迎接他的却是一室冷清。
那个女人,竟然还没有回家!!
幽邃的魅瞳发出危险的毫光,冷冷的睇着龟缸里纹丝不动的小乌龟。
“谢安蕾,今晚你敢再不回家,死定了!!”
阴鸷的话语,几乎是咬牙切齿的从唇缝间蹦出来的,那样子容貌,仿佛是要将那无辜的小乌龟拆吃入腹。
他不得不承认,今早那份晨报彻底惹到了他!!以至于,本日一整天,他的心情就似乎被灌入了一团火炬一般,火爆得几乎见人就数落,亦不知道今天有多少员工撞到了他的枪口上。
合法他预备追一通电话给那个彻夜不归的女人时,忽而,兜里的手机响了起来。
是母亲陈丽波的来电。
“妈。”
“儿子,你奶奶让我买通电话给你,告诉你一声,今天她留了姓谢的在家住一晚!”提到谢安蕾,那头陈丽波的语气很差。
“她在你们那?”黎天瀚微讶,敛眉问,“你们让她过去的?”
想必是他们也看见今天早上那份报纸!
“儿子,你居然还替她骗我!真不知道这女人给你喂了什么**药!!”
又来了……
“妈,你们没把她怎么样吧?”黎天瀚忙打断母亲的诉苦,下意识的问她。
心,莫名奇妙的,微微一紧,当然,他却涓滴也未察觉出自己异样的情绪来。
“儿子,你这问的是什么话!难不成我们还能虐待了她?再说,她要自己检核检束一些,也没人会说她一句不是!”
陈丽波是桀黠的,她决计不会让自己的儿子知道那女人正在被罚跪的事,要让他知道了,铁定又该袒护她了。
“行了行了,就这样吧!你早点睡,明儿还得上班呢!”
说完,她也不等儿子回答,便匆匆挂了电话去。
电话挂断后,莫名的,黎天瀚变得有些不安起来。
脑中的思绪无法沉下来专注于工作,却总会情不自禁的飘忽到那一张时而妖媚时而荏弱时而倔强的面庞上去。
她被老太太请去了家中!
依着老太太处事严肃的风格,今夜她一定不会太好过才是!
可是,那又与他何干呢?正如自己母亲说的那般,假如处事检核检束一些,也没人会刻意去为难她!!
所以,这些都该是她自作自受的,不是吗?
可明明是这么想着的他,却仍是情不自禁的阖了电脑,随手拿过一件风衣,拾起车钥匙便急忙出了门,往自己父母的家中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