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是已经报警了么,警察那边咋办?”
“没事儿,这不有我呢吗!你先上县里躲躲,我安排你见县长,只要把县长伺候好了,这点事儿,还不是她一句话的事儿吗?”
牛铁生总算把真正的目的给说出来了,心里长出了一口气,把整套说辞搁脑子里过了一遍,越想越得意。
这一切都顺理成章,听着那叫一个水到渠成,连他自己寻思一遍都很是得意,就不信王有才这回还不上套!
可等他抬眼看向王有才的时候,不由一愣。
王有才正一脸冷笑的盯着他,那眼神,就像是在看一个二得不能再二的二比。
“那你让他报警吧,我回家等着。”王有才说完,转身就走。
牛铁生懵了,赶忙喊住王有才:“哎,你等等,你说啥玩意儿?”
“叔啊,看来你真是老了。耳朵要是太背,就别不服老了,干脆退下去,回家养老吧!”王有才冷冷的讽刺,一连三个老字,生硬刺耳,彻底把牛铁生听得怔住了。
王有才见他傻眼了,又故意提高了嗓门:“我再说一遍啊叔,你听好喽,我说,我现在回家等着警察来抓我,你自己去伺候县长那老娘们吧。”
“你个小畜生说啥,你可想明白了,强来至少得判十年!”牛铁生怎么也弄不清,王有才的态度怎么突然变得这么强硬,心里又气又怒,扯着脖子威胁道。
王有才根本不搭理他,冷笑两声,走出了村委会。
牛铁生这下真是麻爪了,目瞪口呆的瞅着王有才走得不见了影,才结结巴巴的问郑春发他们:“这……这是咋回事儿,他咋、咋不上套呢?”
“完了,全完了牛哥,我估摸这小子,八成是没动李水莲!”
“放屁,哪有猫儿不沾腥的,送上门的婆娘,我就不信他能忍得住!”牛铁生一肚子邪火无处发泄,全都撒到了郑春发脑袋上。
其实牛铁生也意识到了事情不妙,可他却不愿意相信,如果王有才真没日李水莲,那这次他可就是真的鸡飞蛋打,赔了夫人又折兵了!
要知道,他可是把龙涎泉许给了李木匠,还答应他免费承包三年,才说得李木匠同意,把闺女献出来,配合他们给王有才下套。
李木匠是个买卖人,一下就意识到这是条巨大财源,没咋想就答应了,他们甚至还手写了一份承包合同,牛铁生亲自在上面按了手印的。
牛铁生这么自作聪明当然是有原因的,他觉着,王有才太贪了,许给他这些好处,他也未必会真的就好好伺候县长,而且还会像个无底洞一样怎么填也填不满,今个给了他五万,没准明天他就会开口要十万、二十万!
与其等着王有才狮子大开口,还不如一个闺女许两家。
把答应王有才的东西许给李木匠,这样他不但能省下不知多少钱,而且就算啥也不给王有才,他也会甘心情愿的向县长殷勤献媚,毕竟只有伺候好县长,他才能免了牢狱之灾不是?
实际上,牛铁生这个套,还是很有可能成功的,王有才稍稍大意一点,真动了李水莲,那就只能被牛铁生牵着鼻子走了,而且,王有才当时差点真就提枪上马了。
可牛铁生千算万算,就是没有算到,李水莲临阵出了幺蛾子,她那一巴掌扇在王有才脸上,却等于扇在了牛铁生他们所有人的心上。
只是这样也就罢了,事后李水莲要是将经过说出来,牛铁生他们也不会去要挟王有才了。
可李水莲被王有才刺激得发了疯,直接逃回了傍水村,事情的经过对他老爹都没说,直接就去找姓田的,想要不惜一切弄死王有才。
也是合该这伙子人倒霉,李水莲干的勾当,无巧不巧的,偏偏就给王有才撞见了。
结果阴差阳错弄出自杀上吊这么一档子事儿。
牛铁生他们这边还在等李木匠的信儿呢,结果就听到了各种谣言。
当时听到这个消息,牛铁生还拍着大腿夸赞李木匠懂得造声势,舍得下本钱呢,毕竟事儿闹的越大,王有才肯定就越害怕不是?
牛铁生要是够聪明,够谨慎,最少也该找李木匠去求证一下再行事,可这事儿谋划了这么多天,他早就等得心急火燎了,再说了,李木匠那边都闹出这么大响动了,要是他还傻乎乎的上门问信儿,岂不是没得让李木匠瞧得低了?
于是,他迫不及待的就派了俩狗腿子,踹了王有才家的门儿……
这中间的蹊跷,别说牛铁生他们猜不透,就连王有才事先也绝对想不到。
牛铁生猜不着王有才为啥这么有恃无恐,可不大一会儿,李木匠派来送信儿的人就到了,把真正的经过跟他们这么一说,牛铁生三人当场就全傻眼了。
刘幺一脸呆滞的念叨:“完了,完了,这回真是全完了,龙涎泉的合同……”
郑春发也急得像是热锅上的蚂蚁,转悠半天咬牙说:“牛哥,实在不行,就舍了王有才,我去!我去伺候县长!”
牛铁生狠狠的一拍大腿:“晚啦,我把去县里学习的人名,都报到县长哪儿啦,县长还点着名说他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