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可以坐下来吗?在外面转了两个小时了,没进来屋,又不敢叫门。上楼的人少了后,我才又上来。”赵美丽站在那里,看到背对着自己的坐在床边上的周少华,用手扶着椅子背,小心翼翼又可怜巴巴的说道。
“愿意坐你就坐,没人罚你站着。有什么事你快说。”
“老公,都是我不好,是我不检点,让你你受了这么大的委屈。这一次,厂里中层干部要调整,他找我谈话,说是要提拔我当党办主任,我我一时糊涂,这被他的花言巧语给骗了。老公,看着咱们两夫妇的份上,你你就原谅我一次吧。今后,不管是做牛做马,我赵美丽都心甘情愿的跟着你,再也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来了。老公,我我是真的喜欢你、离不开你”赵美丽“噗通”一下跪在地上,痛哭着说道。
“你说这些还有用吗?你敢说以前没跟老王八蛋上过床?别在我面前丢人现眼了,不要以为你们你们做的那些好事没人不知道,你要是不怕丢人,就去厂子里打听打听,谁不知道你你这么下贱和来要脸。趁我没发火把你从这间屋子里撵出去的时候,你赶快走吧。”已经到了这个时候了,都让自己给抓现形了,她还在自己面前撒谎,少华的心里不由得感到一阵的恶心。此刻他已经冷静了不少,看也没看赵美丽,只是冷冷的说道。
“老公,你…….你不能这样对我。这件事是我不好,做为一个妻子,这样做,真的是不应该,我也知道,这对你的伤害真的是太大了,可我不也是为了咱这个家吗?咱们两个在厂子里要靠山没靠山,要门路没门路,你是大学的高才生,又是专业对口,可一毕业来厂,就被派到制浆分厂倒班,你说这公平吗?还有我,就是一个技校的毕业生,在北方厂,向我这样的人如果没有什么门路,只能在生产一线倒班一辈子。你说说,我们两比谁差?可为什么不能向别的年轻人那样,穿得干干净净的做一个白领呢?我我真的不服气,不服气…….”赵美丽说到这儿,不知道是因为伤心,还是对过去所受的委屈感到不公而哭得有些喘不上气来。
少华坐在那里虽然什么也没说,可心里并不好受,他是亲历者,她所说的那些,此刻她一提起,瞬间浮现在眼前,历历在目,仿佛就发生在昨天。刚参加工作来到北方厂,和其它年轻人一样,怀着一颗“天降大任于斯人也”雄心壮志,大有一种不干出一翻事业绝不罢休的决心,可一分配工作,到分厂倒班,跟普通的工作一样,摸爬滚打在一线,那种环境和条件,跟小时候在农村生产队没黄时见过的一样,他的心不由得一冷。
在他的想象中,自己工作的环境应该是高大的厂房,现代化的机器设备,干净明亮的操作台,可眼前的一切,除了工棚式的房顶挂着几盏灯还算明亮外,其它目光所及的地方,除了乌黑还是乌黑,当然,最让他受不了的还不是这些,最让他难以忍受的是,那种气味,比起农村的牲口圈还不知道要浓上几倍。
正在他心灰意冷的时候,认识了赵美丽。美丽的出现,对于少华来说,犹如黑夜里的一盏明灯,让他那棵冰冻的心,就象是春天的小草一样,慢慢的复苏过来,升出了绿芽。更让他想不到的是,当两个人明确了关系后,他竟然被调回到总厂,到技术处任技术员。也正是这时,自己抛弃了相处几年的姚敏。
他曾经问过她,是不是她私下求人给自己工作调转到总厂的。
“你呀,就是命好。你的丈母娘怕她的独生女儿跟你受苦,是她找人把你调回来的。你可不能忘恩负义呀,对你丈母娘好点。我妈也不容易,就是脾气不好,你就多担当点。”
“美丽,你你就放心吧。我不会忘记你们家对我的帮助的,我周少华无能无才,但对自己的老婆和丈母娘,绝不会三心二意。”
少华一想到过去的往事,心里不由得一痛。
“你跟我说实话,我工作上的事,是不是你……你给我办的?还有后来从技术处调到总工办,当上科长,也都是…….是你的功劳?”听到她这么一说,少华语气缓和了不少,但仍然没有看她,只是眼睛看着窗外黑乎乎天空问道。
“…….不…….不是我还能是谁?老公,为了你,我…….我什么都可以去做。我知道你是一个有理想有抱负的青年,看到你在制浆分厂消沉的模样,我的心里就象是刀割一般的痛。把你调上来后,看到你满心的欢喜,我我激动得一夜没睡。你从下面调上来后,过了不长时间,我也调到了党办任打字员。老公,那时,虽然我求他给咱两工作全调了上来,可我真的没有跟他…….他上床。
还记得给我们分的这个楼吗?那时候,当时他听说我们就要结婚了,就主动的找到我说,为了照顾工程技术人员,他亲自跟管后勤的副总打招呼,说给我们解决一套住房。你知道吗,就是现在,咱们这波人最好的才住上平房,可咱们早就住上了楼房了。”赵美丽抬起头来,可怜兮兮的看着他说道,脸上的泪水一对一双的往下流着。
“你…….你就是那时候跟他好上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