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幺试探性地问道:“爷爷,您是为我去太子府上班的事儿生气吗?”
“你说啥?”一听到这话,杨红旗立马就炸锅了,蹭得一下子就跳了起来。
杨幺苦笑着说道:“呃……不是这事儿啊。”
杨红旗怒气冲冲地说道:“你先把这事儿给我说清楚,你怎么就要去太子府上班了!”
杨幺也不隐瞒,把自己为了救邵野去了太子府,答应竹青虫上班的事儿说了一遍,并且把自己的想法也吐露了出来。
听完杨幺的讲述,杨红旗陷入了沉默。
杨幺见杨红旗的脸色异常凝重,便是小心翼翼地说道:“爷爷,我知道,去太子府有点跌份儿。可是我这总得对以前做错的事儿、得罪过的人有所表示吧?这直接登门道歉让人一看就是假招子,而且还会让人觉着是咱们杨家怕了他们。所以我还不如在太子府等着他们上门,他们是打是骂那都是我个人的事儿,和咱们杨家无关,等这篇儿翻过去了,以后再说以后的事儿。您说呢?”
“我觉着可行。”杨建家漫不经心地走进了房内,直接就大马金刀地坐到了杨红旗旁边的椅子上。
沈青红进门后十分懂事的帮着杨红旗和杨建家泡了杯茶后就走向了卧室,临进门的时候还有些心疼地说道:“爹,杨幺今天……受了不少罪,您这也刚出院,你们都注意点身体啊。”
没有人接沈青红的话,这是杨家的规矩,男人说话女人边呆着。
别看杨建家平常蔫蔫的,在这个问题上,沈青红是一点都儿都不敢有脾气。今天沈青红多嘴说这么句话他没发火,就已经是给足了她面子了。
杨建家喝了口茶,不温不火地问道:“杨幺,现在咱们家是个什么情况,你知道吗?”
杨幺面带自责地说道:“知道一点儿。大伯被调到山西去了,二伯在河北不上不下,姑父还算稳当,虽然是县级市,但好歹也是一把手。总的来说,咱们家因为我直接从上等跌到了下等。”
杨建家摆了摆手,意味深长地说道:“什么上等、中等、下等,那都是虚的,自古以来都是先国后家,现在是和平年代,看不出啥来,要是真打起来,到最后能用的只有那些不入流的。所以这件事儿,你也不必自责。从某种程度上说,这对咱们杨家也不是什么坏事儿。以前咱们杨家是站在风口浪尖上,一举一动都有人盯着。现在好了,可以本本分分的做人、踏踏实实的做事。”
杨红旗一脸赞同地说道:“你爸说的没错,以前咱们杨家就是太强势了,才会落到了现在墙倒众人推的地步。不过咱们杨家的墙,不是一般人能推倒的,别说是一个蒋家了,就算是把蒋、周、邰、黄、席绑一块,只要我还活着,咱们蒋家的墙就推不倒。你大伯、二伯他们的工作是我暗中托人调动的,就是为了看看那些来咱们家里头串门的人到底是人还是鬼。”
杨建家点了根烟,面色凝重地说道:“你的事儿,算是给咱们家打了个预防针,好在事儿不大,能趟过去。老家这边儿不用你们这些小辈操心,现在的问题是你杨刚哥和你杨双姐有点不明白这里头的道理,你爷爷害怕他们走错了路,本来是想等你回来之后把你们叫一块儿聊聊的。他们本来就对你不满,这要是知道你去了太子府,他们肯定会闹脾气,你抽个机会,让你杨蕾姐帮忙把他们俩约出来,你们自己聊聊。”
杨幺不以为然地说道:“他们不会有事儿,顶多就是嫌我不把他们放在眼里,打小不就是因为我不叫他们这点儿事吗?没事的,我会和他们说说。”
杨红旗指了指杨幺身上的伤疤,淡淡地说道:“看样子,你这些年成长了不少。”
杨幺毕恭毕敬地朝着杨红旗鞠了一躬,一脸感激地说道:“谢谢爷爷让我明白了什么是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