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一位村民狂奔而去,剩下几人自发留了下来,说要帮大旺哥处理后事。
“这牛大旺是你们什么人?”
朴真元问道。
村民前后态度的转变属实大得让他有些瞠目结舌。
“大旺哥是个好人,还是十里八乡出了名的大孝子,村里谁有难处,他总第一个站出来帮忙。
现在大旺哥被畜生们吃了,贼老天真是不长眼,我们当然要为他尽最后一点心意。”
一位村民小伙回道。
“对啊,庄主,好人为什么总是短命呢?”
另一位村民也哀痛道。
“我不道啊。”
朴真元再次摊开手说道。
大约过去了半个时辰,回去报信的人带着牛大旺的妻女赶了过来。
“相公!”
牛大旺之妻掀开白布,忍着触目惊心的刺痛,最后万般不情愿下确定了尸首的身份。
确实是她的丈夫牛大旺。
“爹爹……”
牛大旺年仅九岁的女儿难以理解此情此景意味着什么,一脸疑惑茫然,唯有泪水在眼窝里打转。
她问向一旁少年张眉,说道:“大哥哥,我爹爹呢?娘亲为什么扑在那哭?”
张眉蹲下身,轻声道:“你爹爹累了,他要睡很久很久,你娘亲舍不得他。”
女娃娃依旧懵懵懂懂,只是点了点头。
“夫人,请节哀。”
朴真元上前劝道。
“庄主,我想厚葬夫君。”
牛大旺之妻请求道。
“夫人,厚葬恐怕花销不小,当真要如此?”
朴真元看她母女二人孤寡,难得摸着良心说话,他不建议在丧葬上大费周章。
“葬,砸锅卖铁也要葬,夫君他没能享一天福,你看他手臂上的疤,那都是为我和女儿剜下的肉。
我想他死后能过得舒坦点,我……我只是……相公!相公!”
至此她已泣不成声。
“朴庄主,咱们这最高规格的棺材大约多少钱?”
李棠轻声问道。
“金丝楠木棺,十两银子。”
朴真元回道。
“我是这儿的老板,那所有东西归根结底都是我的,没错吧?”
“我明白了,给她打个折呗?”
然而李棠摇了摇头。
“棠公子,这是否……”
朴真元表情为难。
此时李棠开口了,他对牛大旺之妻说道:“牛夫人,我乃本义庄的老板,本义庄最好的金丝楠木棺材,售价为十两银子。”
他顿了顿,问道:“十两银子,你拿得出来吗?”
牛大旺之妻沉默了,对于她这样的普通农户,一年攒下一两银子已是极限。
十两银子,就是十年。
可她与牛大旺成亲总共也才十年,这十年里还要生儿育女,怎么可能攒得下十两银子。
“小兄弟们,借嫂子我一笔钱,嫂子以后一定会还给你们。”
她向一旁的村民小伙们保证道,小伙们表示愿意。
“夫人,不必着急借钱,我有一个提议,不知你是否有兴趣?”
李棠突然开口道。
“提议?”
“没错,负债总归不是什么好事,不妨听听我的提议。”
牛大旺之妻将信将疑道:“老板请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