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被困在小影的术法里时,曾亲眼看见自己夫人拿璞剑捅穿了小影,可他是知道的,渊故里根本就握不住璞剑,更不用说是拿着它刺人了。
这分明就是蓄意嫁祸!
他的眉间拧作一团,故里那样单纯善良的妖,是万万不会有那样强大的妖气的,既然自己找不出问题所在,那就只能求助这个自家夫人的“养父”了。
再加上那日小影话中似有所指,是谁来了?沈长安至今想不明白,只是有一点,他不相信小影会无缘无故对无辜百姓出手。
那个“他”究竟是谁?会和栽赃故里的是同一人吗?
沈长安将自己心中的疑惑和盘托出。老神棍是渊启山的山神,又从小看着故里长大,他一定知道些什么。
“小东西自小跟在我后面,那得罪的可不是一星半点。”男人托着下巴细细思索,“什么扮做美娇娘去骗取东海老龟的龟壳,又或者是在春熙园仙子们排戏的园子里喝得烂醉,再或者是偷了月神殿主神的红线给她做头绳……”
沈长安的瞳孔肉眼可见的放大,他就不该推翻自己曾经对老神棍的看法,说不准故里被妖栽赃就是拜老神棍所赐。
“那你对此事有没有什么头绪。”沈长安扶额,猜不出谁陷害自家夫人,他总对这些妖有点研究吧?否则他凭什么做这么多年的山神?
老神棍挠挠头,另一只手也不闲着,将桌上的醉仙酥塞进嘴里,“我还真是一点头绪都没有。”
这话不是敷衍沈长安的,而是他真的没有一点头绪。
他这一千年来带着小东西云游四海,什么美景仙境没见过,什么瑶池佳酿不曾饮过,要说得罪嘛,得罪过得神仙倒是不少,但得罪过得妖?
他还真是想破了脑袋也想不出来。
“那你对今日的异象可有什么看法?”沈长安在自家夫人这件事情上已经对老神棍不报如何希望了,但他好歹是个神仙,今日小影的事情闹得这么大,自家不相信他一点动静也没有察觉到。
老神棍仰着头将酒吞下肚,好像有什么心事一般,就连回答沈长安的话也有些心不在焉。
“那影妖的前主人将它养的不错。”他的眼神透过窗户,落在台上正在弹奏《春桃》的歌姬身上。
“何以见得。”沈长安从未与妖签订过妖契,故里是第一个,他却是当作夫人来养的。
自己是不懂养妖之道了,若是老神棍懂,或许能从中顺藤摸瓜寻到些蛛丝马迹。
“看不出来吗?”老神棍的话中带着几分犹豫,原来今日只有自己一人看穿了乌云蔽日下的长安城啊。
人人都道是昔日伏妖司前掌司的妖兽逃出来作恶,只要他看到了影妖一人在黑暗中以自身灵脉为支撑,护住了两个男人,一个是沈长安,另一个是沈微言。
虽然这满城的妖气是影妖的不错,但老神棍想不明白,它为什么会用这种损耗自身修为的方法来夺取全城百姓身上的灵气呢?
换句话来说即便是它的野心真就如此之大,又怎会被“小东西”简简单单一剑刺穿呢?
在他没想明白之前,决意先按下不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