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无心只好把当时发生的事情又叙述了一遍,“我们的人赶到时,公主已经死了。”
“她穿着嫁衣,死在了印黎的坟前,用匕首割断了手腕,失血过多而死。在场的使臣,都因毒发而死,想必是公主殿下下的毒。”
故里从没想过左丘玥会死,还是用刀子一点一点划破手腕,失血过多而死。她不是最怕疼了吗?她不是最胆小了吗?她怎么能下得去手?
故里想不明白,也不愿意想明白。
“不可能,不可能的,一定是你们认错人了,说不定是什么侍女之类的,穿了她的衣服,不是她,她一定逃了!”故里运用毕生所学,结合她看过的戏本折子为左丘玥想了一条活路出来。
沈长安一手将她揽在怀里,“夫人。”
他的声音总算换回故里的一丝神志,她从袖子里掏出祥云玉佩递给沈长安,“一定要杀了他。”
杀了那个枉为国君,枉为人父的男人。
故里已经被愤怒冲昏了头脑,她此刻只想杀了左丘宇平,杀了他背后的大妖,她只想给枉死的将士们报仇。
“会的,一定会的。”沈长安向他保证,“我一定会杀了他。”
既然已经在城外开战了,就说明宫里那位早已对他们的行踪了如指掌,也就没有什么藏着掖着的必要了。
沈长安让将士们简单的休息片刻,随后整军,朝着长安城的方向出发。
夜是寂静的夜。
左丘昇在坤宁宫的院子里痴痴的看着漫天星河,他是个喜欢热闹的人,许久不曾这样安静了。
“要变天了。”沈慕时坐在一旁的石凳上,也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天象她倒也能看懂些,吉凶参半,却是大事。
她长叹一口气,现在的坤宁宫是这皇宫里的最后一方净土了。
自从沈长安一行人去了战场,皇帝的身体就每况愈下,身上的妖气越来越重,她虽然没怎么见过他,但也能闻得出这宫里日渐浓烈的妖气,熏得她脑仁子疼。
“母后,儿臣害怕。”左丘昇极少这样正经,他是真的害怕了。
从下午开始,他就莫名的一阵心慌,只觉得难受得很,就连呼吸也不顺畅。
他是不敢自己一个人待着了,连忙带上明月进宫投奔沈慕时来了。
“不怕。”沈慕时看着这个自己年长不了几岁的儿子,笑了笑,“母后在呢,阿昇就不会有事。”
左丘昇的嘴唇颤了颤,终是没能说得出口,他不是害怕自己,他是害怕妹妹,害怕表哥,也害怕表嫂和小表哥,他害怕任何一个人离去。
夜入深浓,左丘昇还是毫无睡意,同沈慕时坐在院中,二人相视无言,却无人安寝。
突然,远处的宫墙下燃起了一团焰火,火势迅速蔓延,席卷了半个宫门。
沈慕时激动的站起身来,她知道,该来的,终于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