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蟠不肯服软嘴上便不搭理他只伏在地上哼哼唧唧,柳湘莲见状又掷下鞭子,用拳头向他身上擂了几下,只打的薛蟠乱滚乱叫道:“肋条折了!肋条折了!我知道你是正经人,因为我错听了旁人的话了!对你不住!”
柳湘莲咬牙道:“不用拉别人,你只说现在的!”薛蟠疑惑道:“现在有什么好说的?不过你是个正经人,我错了便是!”柳湘莲闻言冷哼一声道:“哪这么容易!还要说软些才饶你。”
薛蟠小声哼哼着道:“好兄弟……”柳湘莲当头便又一拳,薛蟠痛叫一声连忙道:“好哥哥!好哥哥!”柳湘莲脸色越发黑又是“梆梆”两拳,直打的薛蟠连声痛叫,这才哭丧着脸道:“好爷爷!好爷爷!快饶了我这没眼睛的瞎子罢!从今以后我敬你怕你了!我伏你了!我伏了你了!”
柳湘莲不管,一脚将薛蟠踢倒在地,薛蟠惨叫一声跌入臭水中,狠狠地灌了一口,柳湘莲见状冷笑道:“要我饶你那也使得,只管先将这好东西喝上两口漱漱你这张烂嘴!柳大爷便放了你!”
薛蟠浑身裹着黑乎乎的烂泥,闻着身下的臭水直欲作呕,那里还肯喝?于是哭着哼唧道:“好爷爷,这玩意儿如何喝的?”柳湘莲哪里管他,冷笑一声道:“这阿物才配得上你这蠢物!只管给我喝来!”
说着也不顾泥水腌臜便下到芦苇塘中,薛蟠吓得要逃,柳湘莲忙使脚将他按住,上前揪住发髻大喝一声便往池子里按,薛蟠刚要惊叫就被按到了泥水中,可着实是狠狠的灌上了两口,薛蟠被提起来便连忙求饶,柳湘莲不管又是狠狠的把他往脏水里一按。
直灌的薛蟠趴在地上一阵大呕,差点儿没把昨夜的饭都吐出来,柳湘莲提着他的脖颈冷笑一声刚要说话,却听得前面一声大喝道:“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何人当街行凶?”
柳湘莲一惊刚要说话,却见眼前一道黑影闪过,柳湘莲心下大惊,连忙丢下薛蟠向后闪去,可是身后的斗篷却浸上了脏水十分沉重,柳湘莲惊慌之下不小心便踩到了斗篷,不由得趔趄了一下,那人笑了一下道:“注意了!”
喊着居然没有上手,等着柳湘莲站稳了把式才拳打来,柳湘莲心下的狠劲儿不免的松了一下气,却不免招架了起来,谁知那人双手快出残影,柳湘莲越是招架越是心惊心知打不过此人,于是不免心生退意,一掌将此人招式格挡开来就要退后。
〹谁知此人身形快若鬼魅立时便缠了上来大叫道:“哪里走?”柳湘莲慌忙招架却被一式打开,那人紧跟着一脚蹬在柳湘莲胸口,柳湘莲吃了一脚咽喉不禁犯甜,那人冷笑一声几式擒拿便将柳湘莲胳膊一拐柳湘莲痛叫一声心中越发发狠就要挣扎,那人却一脚踹在柳湘莲腿窝硬生生将柳湘莲按在地上。
那人对前面叫道:“伯爷!此人被我擒下了!”柳湘莲抬起头来,却正见面前居然不知何时出现了一队骑兵,顶盔掼甲好不威风,为首的一人并未着甲却穿着一身大红海牙飞鱼服,头顶乌纱腰环玉带,柳湘莲不免更加心惊。
他是以武犯禁的游侠儿,自然最怕的就是见官,更何况还是一队官兵?心中不免后悔打薛蟠一顿就是了,何苦与他斗气折辱?如今被官兵当场抓住,怕是少不了一顿牢狱之灾皮肉之苦,真是苦也!
那为首的“伯爷”驱马上前却不看他,只管着看向薛蟠,薛蟠哭丧着脸哼哼唧唧的爬到了岸上,先是呕了几下,紧接着仰面躺在地上哭着,一面用袖子擦着脸,只是袖子上也满是烂泥,臭烘烘的如何能当毛巾?
便擦一下呕一下,最后越想越委屈越想越惨,便干脆摆烂躺在地上大哭道:“哎哟!我可不活了!可活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