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集体自我催眠的环境是虚假的,但也是美好的,就像那些让人不欲醒来的,粉色的梦。
他自是不愿,也不能做一个美梦破坏者。于是乎,他也一定会随着大家定下的基调,尽量献上不过分夸张的赞美。通常情况下,他说出的赞美过于普通,以至于难以让人产生清晰印象,甚至于让人们误以为他很少夸别人。
第二点,他没有过分的谄媚举动。
比如:大家为了表示都某人的尊重,见面行点头礼都是把脊柱弯曲一百六十度。他也一定和大家一样,绝对不会弯成一百五十度。
这倒不是为了从众,而是他根本就不想行礼。说句不知天高地厚,又犯众怒的话,别人不给他敬礼,他就已经恨不痛快了。
当然,这种不痛快已经持续三十年了。他已过“而立”却没有“立”起来,既没有成为执掌天下权的名臣、将军,也没有变成叱咤金融市场的巨贾、富豪,不过是寄宿凡尘的普通众生中不起眼的一员。
那些真正的奴才可不是为了区区从众心理而讨好他人。他们不过是把言语上的伏小做低,视为最廉价的结交上位者的阶梯。即便每向上踏出一步,都要践踏人之所以为人的尊严。他们仍是熟视无睹,毫不反顾的踏上去,仿佛被踩在脚下的是别人的脸。
当然,他们不是以自轻自贱为乐的心理变态。一切都一切都是为了终有一天不再需要自我轻贱。
这也是为什么,古代总有一些遗臭万年的得志小人被钉在历史的耻辱柱上。比如:对中国历史有极大贡献的主父偃。此人为汉武帝献上的无解阳谋“推恩令”
,几乎就是对诸侯王发出的阎王传票。当真是有阎王让人三更死,绝不许人活到五更的效果。
其人功劳虽大,个人修养却极差,是个十足的得志小人。其所作所为,简直是所有谄媚者的缩影,未显达时夹起尾巴兢兢业业,一朝得势就张牙舞爪傲慢居上。
这其实是谄媚者得志后的必然表现。这些人通过长期的卑躬屈膝,终于坐到主子的位置上,必然要好好出一出,胸中积蓄多年的怨气。这也是为什么,奴才当了主子,往往比原主子更凶狠、更残忍、更无耻的缘故。
不是因为原奴隶主贵族有所谓的贵族修养。而是这些奴才自我压抑的时间太久了,就像被山体封锁太久的地火,一旦喷发必将爆发毁城灭国的威力。
实话,m君平时不太敢随便把“马屁精”挂嘴边。原因无他,就是怕别人对号入座,惹来不必要的麻烦。有一点不得不承认,这些善于蝇营狗苟的人都是“宫斗”的高手,是所谓“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人才。简而言之,这些人是小人。
孔子就说过这种人“难养也”。m君自是远不及曾柄一国权柄的孔夫子。连孔圣人都觉得这种人难搞,他面对这些人渣就更是一筹莫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