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道：你喜欢摄影吗？技术怎么样？
她道：一般般。哪天可以把照片发给你看看。我去那主要是拍牡丹。
他好奇道：很久没听到有人说喜欢牡丹了。现在的女孩没不是都喜欢玫瑰、蔷薇之类的西洋味重的花吗？
她道：因人而异吧。你喜欢什么花？
他道：郁金香。尤其是火红色的。还有白色的夜来香。
她道：这俩花外观差别有些大啊。
他道：各有风味。喜欢郁金香取其形，喜欢夜来香取其味。
她道：听说夜来香味道浓郁。
他揉揉鼻子，感叹道：特别浓郁。
他还记得，十几年前的夜里，夜来香绽放的瞬间，浓烈的香气迅速在房间里蔓延开来，把人裹挟进无形的香味迷雾里。
那感觉很奇妙，就像是遭遇一场不期而遇的春梦，大脑瞬间陷入懵懵懂懂的状态，好一会才恢复过来。
如果说郁金香是用花瓣紧裹住浓艳女人味的华美贵妇，夜来香则是女人味满溢不可自制的奔放女郎。
他当然没对着女孩这样讲，也不想别人觉得他以花来比女人，以女人来形容花。
倒不是因为怕别人笑他拾人牙慧，只是觉得女人与花并提，有些暧昧。
他不喜欢和人暧昧，就算是和心仪的女人也不会。
这大概又是造成他长期单身的重要原因之一。
暧昧，似乎是促进男女间关系递进的润滑剂。
有不用暧昧，也可突飞猛进的男女关系吗？
其实是有的。
他本人之前有过两段名副其实的恋情，都没有和对方有任何暧昧的交流。
但是，大多数女人需要暧昧来调剂男女间情感交流。
可是，在m君看来，暧昧之与恋爱，就像酒桌之与生意。
生意本不一定需要在酒桌上谈，可是坚持这一怪癖的多了，先来上几场酒，攀上几丝若有若无的关系，再正是谈生意，就成了谈生意的惯例。
谁要是摒弃这一鸡肋环节，就会被视为反常，令合作方浑身不自在，甚至没有安全感。
可实际上，别说只是喝过几场酒，共同认识几个未必真熟的所谓熟人，就算是亲兄弟搭班做生意，一旦遇到分配不匀，还不是和乌眼鸡一样，得分出个胜负高下。李世民不就在玄门门杀了亲兄弟吗？
她说：我还没见过夜来香实物。
他道：我近几年也没见过呢。
她道：除了这两种花。你还喜欢什么花啊？
他想了想，道：好看的花都喜欢。就跟好吃的，我都喜欢吃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