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随着一声惊呼动乱起来,便是远处一直静静关注着这边的女宾都一个个惊的花容失色,拿着帕子捂住嘴,一个个都像是受惊的小鹿一般看向这里,眼中都带着点点可怜同情。
“祁珩!”
拓跋越捂着半边脸愤恨地看向祁珩,眼里是毫不遮掩的恨和杀意。
见他如此,祁珩毫不畏惧,懒洋洋地与他对视,随手将弓箭往一旁的小案上一丢,拍拍手中并不存在的灰尘,轻飘飘开口道:
“真是抱歉了拓跋公子,本王刚刚手滑,又赶上一阵风吹过来,箭便偏了——”
他一顿,看上去甚是有些漫不经心的“关心”道:“脸没事吧?”
他不说最后一句还好,一说便将拓跋越已经积攒到顶点的怒火引爆。
“祁珩!你休要放肆!”
拓跋越放下捂着脸的手,阔步上前就要来扯祁珩的衣领子,却被一直站在祁珩身侧的凤景琛挡在身前。
“拓跋公子,这原本就是一项游戏,也是众人都知道有风险的游戏。如今你伤了脸,只能说是我与王爷箭术不精,怎能恼羞成怒?这实在是有损公子的英明。”
正在怒火头上的拓跋越哪里听得进去这些。
他一双阴狠的眸子充血,像是北蛮草原上蛰伏于暗夜孤狼看见久违的猎物一般,寒光闪现,杀机四伏。
拓跋越一把将凤景琛推开,正好推在凤景琛的咽喉上,将他推了个踉跄,随后便是干呕和咳嗽,难受得一张脸通红,额头上青筋暴现。
凤景瑛一见凤景琛这般,当下便飞起一脚狠狠踹在拓跋越胸口上,直将他踹出两米远。
“拓跋越!我看你就是成心找不痛快!”
凤景瑛像只暴起的小老虎,三步并做二步上前,弯身拎起拓跋越的衣领子就是狠狠一拳锤在他那半边没受伤的脸上。
祁珩也不动,就看着拓跋越被凤景瑛拽着揍,心里暗暗点头。
这小子的功夫却是见长。
“王爷,拉拉架吧!”
“是啊王爷,再不拉架,拓跋越都要被打死了!”
祁珩微微一笑,对着前头抬抬下巴,道:“你看,这是我能拉的住的?”
几个人顺着看过去,就见几位年长的已经过去拉架,但被两个撕打在一起的人一人一脚踹开,完全是池鱼遭殃。
几人:……
这得是多大的仇多大的怨!竟打成这样!
原本拓跋越就站在那里,眼见着两支箭向着他头顶射来,原本并没什么不妥,却见其中一支箭突然像是被什么挡了一下,竟然在他眼前转了方向,直冲他面门而来。
他慌忙扭头去躲,一支箭射空,而另一支转了方向的箭却划破了他的左脸,在太阳穴的位置上留了一道斜进发间的血口子,哗啦啦往外淌血。
拓跋越本来就是被放养着长大的,从来受不了这种羞辱,一时间没忍住便上前挑衅,想要将祁珩揍一顿,但却被一个小小的太子伴读挡了面子,自然不会咽下这口气。
英国公府注重血脉传承,生的孩子都是全北蛮血统,养孩子也是完全按照北蛮散养的方式。
这就将拓跋越养成了逞凶斗狠、仗势欺人又手段毒辣的性子。
长都富贵迷人眼,绝非荒凉的只有戈壁与草原的北蛮可以相提并论。
在这种环境下散养大的孩子,要么心性坚过常人,要么就是拓跋越这样的败家子。
被凤景瑛一脚踹上胸口,更是往他熊熊燃烧的怒火上倒了一桶油,烧的他双眼要滴出血来。
“凤景瑛!我杀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