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璟妧点头表示谢过。
祁珩看一眼在门外望穿屏风的人,眯了眯眼。
“今日之事有劳太医,还请您据实说话。”
老太医呵呵一笑,点头答应下。
这事不是他说就能打住的,这么多双眼睛都看见了,只怕是悠悠众口,堵也堵不住啊。
他悄悄撩起眼皮看了一眼凤璟妧,在心里叹口气。
祁珩牵起凤璟妧的手,再不顾及什么礼仪克制,大步转身走出花厅,见左恒佝偻着腰站在那里,走到他跟前,冷着一张脸一字字缓声道:
“侍郎大人,前路漫漫,您且挑好了灯,看仔细脚下的路,莫要踩空!”
凤璟妧看着双腿发软跪在地上的左恒,见他连话都吓得说不出来,冷冷一哼,与祁珩一齐走了。
凤景瑛死死捏着自己的拳头,若不是有凤景琛在一旁拉住他,此刻他不知道已经将多少人给揍了。
“四哥,万事等回去再说!别忘了,我们还有祖母呢!”
凤景瑛沉吸几口气,这才愤愤一甩臂膀,大步流星跟上祁珩二人。
“今日之事,对你多有影响,明日早朝,你记得不要与他们发生太大争执,保持知错的态度就好。”
凤璟妧很是担心祁珩的处境。
他现在在外人眼中已经是“惹了圣人不快”,是个被皇帝逐步削权的赐姓王,要是再加上这样的事,只怕是躲不过言官们和天下人的口诛笔伐。
名声,对一个人实在是太重要了。
祁珩将她的手握紧,正色看她。
“我祁珩,从不怕这些。”
凤璟妧与他对视,见他一双寒星般的眸子坚定异常,心下微动。
“你不必忧心我,我自有办法,将这件事对我的影响降到最低。”
祁珩显然不信。
凤璟妧伸手抚上他的脸,柔声安抚道:“你且看着,我会让他们,说不出什么话来的。”
话罢,她不再逗留,转身跨上马车,将马车帘子撂下后吩咐道:“走后门进府,记得避人耳目,走的快一些。”
祁珩站在原地看着马车离去,握了握已经空了的手。
凤景琛走到他身边,道:“王爷,里头那些人该怎么办?”
祁珩目光注视着凤璟妧离开的方向,没有一丝温度地开口道:“我自有办法,让他们闭嘴。”
凤璟妧一行人在国公府后门进去,小心翼翼的样子算是给了看戏人一个心理满足。
毕竟她这样收光敛芒的时候可不多见,这会儿像是夹着尾巴的落魄狗,难免让那些盯着她看的人感到爽快。
凤璟妧要的就是让他们觉得,自己是羞于见人。
这总比她“做错了事”还大咧咧“死不悔改”要得来的骂名轻些。
她一路直奔葳蕤轩,进了院子便闭紧院门,将自己关在闺房之中,吩咐谁也不准进这个院子。
青竹得知凤璟妧出事,气得拎起剑就要到侍郎府上去,被墨竹和小乙等人拦住,还不待如何,便听门外有人道:
“老夫人来了,烦请里面的姐姐开门。”
青竹眉目一沉,回头往凤璟妧的屋子看去,犹疑不定。
她不是国公府的家生子,当初是被年纪小小的凤璟妧在街边捡回来的流浪乞儿,她只忠于凤璟妧一人。
可是外面的是老夫人,这实在让她有些为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