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情势,对他们很是不利啊!
“姑娘,印章。”
来人是个络腮胡子,浓眉大眼,很是有几分凶相。
青竹抿抿唇,看向仍然风轻云淡的凤璟妧,不禁暗生敬佩。
看看,这才是名将该有的气度。
便是空无一物,也要表现出来家财万贯;便是临危在前,也要处事不惊。
不说别的,就着唬人的功夫,她家姑娘一直是没退步过。
看到自己主子这么淡定,青竹也下意识挺直了身板。
凤璟妧暗暗朝甲一使了个眼色,就见甲一带着几个人缓缓踏马上前,看似极是漫不经心,实则已经将那络腮胡子围到了他们的掌控范围之内。
一旦有情况,他们立马可以将这大胡子控制起来,与城里人谈判。
“印章有两样,一个是王爷的贴身玉印,另一个嘛——”
凤璟妧故意拉长了尾音,吊着络腮胡子。
谁知道络腮胡子是个暴躁性子,胡乱挥手不耐烦地道:“甭管哪样,随便拿出一样能证明身份的就行。”
听他这样说,凤璟妧抓住了话头,一下便冷了脸。
“你这是什么态度?盘查不知来历的人,你就是这样敷衍了事的?”
她冷冷看一眼络腮胡子,眼里都是冰刀。
“随便拿一样,若是拿出来的是假的,你又该如何?”
凤璟妧瞬间变脸,打了络腮胡子一个措手不及,便是青竹和甲一都忍不住侧目。
“这……”
大胡子显然没想到凤璟妧会变脸,竟然反过来教育他。
在有些不爽的同时,心里对凤璟妧他们却信了几分。
有谁家探子或是暗桩,会大咧咧地教他们做事?
能说这话的,一般都是身处利益中心的上位者。
见他不说话,凤璟妧冷冷一哼,很是傲然地抬起下巴,极是蔑视。
“你们将军是谁?叫他出来见我!”
络腮胡子一噎,有些不知所措。
“姑娘莫要动怒,小的方才不过是说顺了嘴——”
他已经开始下意识自称“小的”,显然凤璟妧的戏已经让他入了。
凤璟妧与甲一对视一眼,甲一会意,打马来到凤璟妧身侧,冷硬开口:“我家主子奉王命前来查探前方战局,你们派人盘查是尽责,但却渎职!”
他眯起眼睛看向络腮胡子,压迫感十足。
“把你们将军叫出来,告诉他,齐王爷的王命就在城门外,你看他,是不是想反?!”
这话一说出来,络腮胡子吓得一个激灵。
他赶忙赔不是道:“这位官爷别动怒,我这就去将我们将军喊出来,还劳烦您们在此等候稍时。”
谁知凤璟妧故作忍受不了寒冷的太阳一般,仰头眯起眼看了片刻,对着他道:“这里又冷又热的,不若我们去城门下遮遮阳,如何?”
络腮胡子有些犹疑,最后抬起头来冲着城墙上喊道:“白秋!他们说要去城门下呆着!”
白秋看向凤璟妧小小的脸,只能看得清她面容白皙,眉眼黑深,却总觉得那女子也在看他,脸又是一热。
“那你让他们过去吧。”
就这么几个人,还不至于能在三千守城军的眼皮子底下作乱。
再说,他刚刚隐隐约约也听到了那女子训斥大胡子的话,更觉得这些人不是歹人。
凤璟妧闻言勾勾唇角,左右与青竹和甲一对视一眼,齐齐攥紧马缰绳,策马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