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越看着靖王脸色变得难看,那强行忍耐的模样像个小丑,便咯咯笑起来,阴晴不定地开口道:“申屠将军,你熏到靖王爷了。”
申屠哈其麻恨恨盯一眼靖王,旋即用力一撑桌子站起身来。
“靖王爷口口声声凤璟妧并不可怕,倒是说说该用什么招数将她制服。总不能再用对待凤仲甫的那一套,假装成她的什么人,引诱她乖乖进入圈套吧?”
靖王一怔,紧接着就听到拓跋越道:“某可是听说了,凤璟妧的弟弟已经回来了,再没有什么能乱她心智的人了,再说了,当初能让凤仲甫上当,那也是他体内有毒蛊,凤璟妧现在可没有蛊虫在身体里啊。”
他冷冷勾起唇角,将手中佳酿一饮而尽,眼神冷的要命。
凤仲甫那个蠢货,他不过就是找了一个与凤璟妧身形样貌有几分相似的女人来假扮,他竟然就真的上当了,还真以为他的“好女儿”千里迢迢来到北疆,孤军深入要螳臂当车与北蛮直接对上。
不能说他蠢,只能说他对自己的女儿实在是不够了解。正是因为他对凤璟妧有偏见,所以才能利用他蛊毒发作的时候将他一举杀死。
只是现在这样的招数对上凤璟妧可不见得同样管用。那女人,冷血的很,想来也没有什么是比她的心更坚硬,更不可动摇的东西存在了。
“那就走她的路,让她无路好走。”
拓跋越听靖王这样说,倒是来了兴致。
“这话怎么说?”
靖王将一口烤的外焦里嫩的羊肉蘸着料汁放到嘴里,细细咀嚼咽下后,这才连眼皮都不抬起来,漫不经心地道:“发兵,今晚就发兵,打她个出其不意、措手不及。”
“这不可!”
申屠哈其麻直接拒绝。
“今晚就发兵,靖王你看看外面的天色,金乌已然西沉,夜晚马上来临,现在突然下令要整顿三军连夜攻城?这绝对不可能!”
靖王却是仍旧悠闲,“将军的意思本王明白,将军是担心动乱军心,大军没有准备会不稳。但凤璟妧向来是在临发兵前才与他们说,就是怕走漏消息,以至于一次都不知道他们的动作,每每都被打个措手不及。”
“现在她指不定就在紧紧盯着咱们呢,将军可要想好了,过了今夜,不知道凤璟妧那个疯女人会不会给咱们来个意料之外。”
听得靖王这样说,申屠哈其麻心动了。
他知道靖王说的不错,凤璟妧最会用诡兵,往往用最直白的打法就能将他们压制得毫无反手之力。
真要细究起战术来,却也并没有多少变化莫测的阵形,但他们就是无法翻出那女人的五指山,实在是让人憋屈。
“靖王爷说的轻巧,折损的到底都是北蛮的兵,王爷与咱们不是同根同源,自然是站着说话不腰疼。”
靖王闻言冷了一张脸,那双波光潋滟的眸子里层层结冰,将原本就深不可测的眸底更是遮住几分,愈发让人心里发寒。
“将军难道是忘了本王为何会出现在这了吗?”
“本将当然知道,但是王爷也应该知道北蛮现在的处境,我们已经没有粮草了!经不起打仗折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