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珏似是训诫的语气里包含无限疼惜,凤锦娉柔柔一笑,将他的手握的更紧些,道:“太医都说了不能总是呆在屋子里,应当多走动,你就不要拘束着我了!”
祁珏却不肯这么轻易放过,他将凤锦娉扶到贵妃榻上做好,将一旁的白狐毯子扯过来盖住她的腿脚,旋即很是自然的蹲在她身前,将她的孔雀金丝双牡丹绣鞋轻轻脱下来,给自己拉过一旁的小杌子坐在凤锦娉脚边,怀里抱着她发肿的腿脚,力度适中地给她按捏。
“我没有拘束着你不让你动,实在是外面天太冷了,你这一出一进,若是生了病该如何是好?现在你是双身子,用不得药,难道到时候要我看着你活受罪?”
凤锦娉眸光温柔地看着榻下给她按摩腿脚的男人,双手不自觉抚上自己日益隆大的肚子,语气也柔柔的。
“我就是想着早点见到你。”
一句话说的凤锦娉低下头去,长长的睫毛垂下,正好挡住她眼里的羞赧。
祁珏却是一愣,旋即笑起来,手上动作不停。
“原来娉娉是想要早些见到我,这才不顾风雪的?”
他说的甜蜜,眉梢眼角都是笑。
有这样一个全心全意对他好的人在家等他回来,他有什么不回来的理由?又有什么辜负她的理由。
凤锦娉原本就是个小脸的性子,听他这样说更忍不住红了脸。
她声音似蚊子,小声嗡嗡道:“你就会打趣我。”
祁珏却笑的越发开怀,“娉娉如何能冤枉我?分明是你自己先说的!”
凤锦娉头垂的更低了,一时间房间陷入安静。
她不说话,祁珏也就专心致志给她按捏腿脚。
“今日朝堂上,没人为难你吧?”
凤锦娉小心翼翼问了一句,垂首抬眸仔细观察祁珏脸上的细微变化。
祁珏先是一顿,旋即笑着道:“你每天都要问我一遍是否受了欺负,怎么,在你眼里你男人就这么好欺负?”
凤锦娉抿唇仔细看他,道:“人们总说朝堂上波云诡谲,一步错步步错,一错就是万劫不复永坠深渊,我担心你……”
她话音渐小,想来也是不愿意在心爱人面前表现的孤陋寡闻。
祁珏只是轻柔微笑。
“娉娉,你不必担心我,我爹是天子,母亲是皇后,哥哥是太子,没人能将我如何的。”
他话语一停,又笑着看向眸光春水的凤锦娉,像是开玩笑般问道:“若是我真的被人欺负了呢,娉娉又该如何?”
凤锦娉一怔,旋即将他的手拉过来捧在掌心,一字一顿极其认真道:“那我就去求父亲,求祖母,他们总会帮我们的。”
似是觉得这话可信度不高,她又补充道:“我虽为家中庶女,但是父亲母亲和祖母姐妹们都待我极好,你若有事,他们绝不袖手旁观。”
祁珏只觉得窝心。
“有娉娉这句话,我还有什么不值得的。”
他顺势坐上来将凤锦娉抱在怀里,随后轻轻抚摸上她的肚子,有些心疼地问道:“他有没有闹你?”
凤锦娉摇摇头,“没有,可乖了。”
祁珏点头,能看的出来有赞叹,“这就好,只要不闹你,就是好孩子。”
他二人正在卿卿我我,小女使跪在铺了毛毯的地上给凤锦娉按摩脚,这时候有一名小侍卫在外间传报,祁珏便与凤锦娉说了一声走出去。
“回主子,南葛有异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