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府上出彩的丫鬟多了去了,凭借着家里的地位,想要纳本地士族的哪个小姐为妾又有何难?
为什么如此喜欢一个仅有中上七分之姿的少女?
姿态还放的如此之低?
要不是那偶然一瞥的小脚,如肌肤般白腻,凝望着那双被罗袜包裹的纤足,脑海中都是一位同道中人撰写的《采菲录》种种妙言。
书上将女子美足列为“金莲三十六格”,“平正圆直,曲窄纤锐,稳称轻薄,安闲妍媚,韵艳弱瘦,腴润隽整,柔劲文武,爽雅超逸,洁静朴巧”。
“上佳勾玉,纤妙说应难,须从掌上看。柔若无骨,愈亲愈耐摩抚”。
“书上讲观水有术,必观其澜;观莲有术,必观其步。便传了观步五术,女子临风、踏梯、下阶、上轿、过桥。”
当年偶然一瞥,还未长开的少女当真如书上所说瘦欲无形,看越生怜惜,是书上所载名-器之一“锦边莲”。
此中真意尚不足为外人道也,一个随从,眼界再怎么高,能高到哪里去?
虽人有七分姿色,可裙摆下小足早逾十分矣。
想到刚刚丁前溪拉过的白皙藕臂,这位还未曾品尝少女莲足之美的变态公子,神情越发狰狞。
默默看着自己公子不断变换的脸上表情,于三心底了然,既然碰了不该碰的东西。
那小子,得死!
…
…
一行人进山查看,行程已然过半,转转悠悠此地只是一座再简单不过的竹林山罢了。
来了脾气的王家二小姐起初只觉得漫天竹海随风摇动,颇为新奇,走了半晌只觉得两腿发酸愈发无力。
再走两步王月桑掀起裙摆,也不管地上脏不脏,一屁股坐在一块大石头上,说什么也不肯起身挪步了。
倒是谢弘文见着机会,殷勤着忙前忙后,变戏法似得讨出一堆吃食来,这么一耽搁,就连大姐王临雨威吓也无用。
王临雨一边实在是放心不下妹妹,另一边也想着获得某种机缘摆脱自己苦命的姻缘,两全难其美,只好红着双眼跟另外两拨人道别。
高冠锦衣公子隐晦着看了一眼身边随从,两人四目相对,嘴角皆有笑意。
机会来了。
一众五人行至两山之间的深潭,左右寻找了一番,见并无什么奇怪的事情发生,竹林一片静幽,且四下无人。
崔开君蹲下身子捧起一摊水,入手冰凉。
从掌间滴落的水珠将年轻人的影子荡起波纹,水面上倒映着崔开君的面容模糊。
“动手吧”。
只是说出这句话的高冠锦衣少年,水里的嘴巴也一开一合,看不清表情。
于三身影一晃,轻飘飘对着吴梦清拍出一掌,这一掌发力五分,实际上目标却是对着丁前溪而去。
十余丈的距离一掠而至,吴梦清没有防备下被拍入深潭中,在少女娇呼中,出手狠辣的随从于三脚下横移,趁着两位少年还没反应过来的片刻,全力一掌向着沈怀山拍去。
原本就机灵的少年沈怀山见状,也只是来得及堪堪抬起手臂抵挡,转身不及便已重伤落地。
高冠锦衣崔公子此时才悠悠站起,“断去那狗杂种四肢,等下本公子要让他亲眼看一幅活春--宫图。”
已经来到岸边的吴梦清浑身湿透,鹅黄色的裙摆内有白皙藕臂粘连在衣服上,此时水红色的肚-兜儿所连肩带都看得一清二楚。
崔开君后腿一步,屈膝,开始奔跑,眼神充满了污-秽,“臭婊-子,怪不得从不肯正眼看本公子一眼,却在外面跟别的男人拉拉扯扯,原来是养了两个野男人?”
“就让本公子尝尝破了-瓜儿的婊-子是个什么味道。”
此时一声凄厉惨叫传来,原来是从沈怀山口中传来,没练过武的高大少年死死抱着恶奴后腰,任凭于三怎么敲击后背也不松手。
丁前溪双腿已被折断,巨大的疼痛已然根当年胸口贯穿的那一剑一样感觉一样,瘫倒在地上,疼的身体不断抽搐。
崔开君已于吴梦清交上手,少女被那恶奴先手偷袭,落入水中,不但先手尽失,还陷些送了性命。
崔开君这一拳携怒而来,早已算准了对手除了出拳硬抗,别无他途,见少女募地里左移三尺,整个身子倾斜,才堪堪避过这一拳。
平时不显山不露水的玩胯子弟,此时竟然显露出一副造就不低的拳法。
崔开君冷笑一声,稍感意外,又出一拳绕至少女背后,猛然砸出。
少女转身不及,只好故技重施不断闪躲。
崔开君两次急攻都是趁着少女气息不稳,未见先机之下出手逾发狠厉。
少女踹息声稍止,终于换了一口新鲜气机,拉开拳架开始对拳,两人所练俱是一家武功秘籍,只是崔开君内功心法阴柔无比,一看就不是走的正经路子,出手也是专挑私-处捶去。
一不小心着了道的少女,以小腹硬受一拳,口吐鲜血。
一手正道拳法使出如此阴邪的,天下少有,为武人不耻,崔开君不管什么武人耻不耻的,“贱-货,就是不知道他们两个野男人中,是哪个给你破的瓜儿?”
嘴上说着不堪入耳的言语,手上攻势不停。
再看高大少年沈怀山后背上不知道受了多少次捶打,最后一记狠狠地击中后颈,少年终于无力的松开双手,被恶奴一脚踢开,滚向一边,不知生死。
他不去看沈怀山,只是踩着丁前溪已然断了的双腿,脚尖拧在骨裂处,怪声道,“小子,先留你一命!”
转身朝着自家公子飞奔而去。
两人身法俱是快捷如风,少女拳脚大开大合,一来一往拆招二十有余,女子武夫体力本就不如男子,此刻居然能于劣势下逐渐扳回局面,足见少女天资之高,拳法之精。
两人堪堪过了五十余招,少女气喘吁吁,崔开君也不甚好过,先前少女以命换命的打法,差点一拳直中脑门,倘若让这一拳击实,恐怕这位高冠锦衣公子即便不死,也要当场重伤!
两人再换一拳,身形倏然分开,崔开君被击中胸腔,五脏六腑震荡着生疼,委顿于地,脸色惨白。
眼看着少女就要趁人病要人命,这拳仿佛携带者风雷,快若奔马,如若击中委顿于地的锦衣公子,必定杀人于寸拳之下。
一个身影贴近少女后背,结实的一拳打在少女背上,这个时候她的拳头已出,想收力回击根本不可能,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身体坠落在深潭边上,少女一步一步的爬到一颗竹子边上,想借着竹子起身,酿跄了半晌,最后还是瘫坐于地。
胸脯随着喘气声一上一下,“噗”得吐出一大口淤血,两鹅黄领口染红一片。
高冠锦衣公子已在于三的搀扶下来到瘫坐在竹子边上的吴梦清身边,他居高临下的看着她。
神色狰狞的少年推开恶奴,于三知趣的退下。
崔开君缓缓蹲下,用手抚摸着少女此时嘴边鲜红的唇血,忽然一个巴掌甩在少女的脸上,“呵,在本公子面前装什么清倌伶人,要不是公子我从来不用强的,你以为能让山沟沟里面两个野男人占了先机一亲芳泽?”
说着又是一巴掌挥在少女的脸上,整个脸颊瞬间充血肿起。
不远处的丁前溪双手强撑着往这边爬,崔开君看着眼前的小杂碎,“说了让你看一场活春-宫,本公子没结束之前,你肯定是死不了的!”
说罢高高的跃起,踩断少年一处肩膀,接着残忍得将另外一只胳膊脱了臼,四肢皆不能动的丁前溪,只余身体在颤抖。
崔开君忽然神色温柔的抚摸着吴梦清已然肿大的面颊,压低声音怜悯道,“弄疼你了…”
说着便伸手解那绣花肩带,打了十字梅花结的贴身衣带让高冠少年手指微颤,兴奋地两眼通红,仿佛那下面藏着人间最美的风景。
“可怜的小乖乖,你放心,本公子等下会很温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