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俊平此时也反应过来,既然已经婚嫁,为什么院子里也不见下人,而且如此深夜,独守空房,他下意识问道:“你那…后来的相公呢?”
梁羡鱼白了书生一眼,这一眼的我见犹怜的风情让他怦然心动。
事情到了这里还没结束,女子擦干眼泪,好像当晚发生的事情,让她这时候回想起来,也都心惊不已,后怕道:“那男人说他是这山上的神仙,自称山神,说我跟了他,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可比跟着那个穷酸书生好多了…”
书生听到这里,握着女子的手不由得加了几分力气,惹得一阵娇呼,“公子且安心,羡鱼自是宁死不从,趁他一个不注意撞在这桌子的拐角上,没成想吃不住痛,没敢使上力气,自然也死成。”
事情的发展已经紧紧吊住了赵俊平的心弦,这关乎到洞房花烛夜最后的结局,姑娘的身子…如果那件纯棉锦单真的落了红,书生即使嘴上说着不介意,可又哪里能真的释怀?
梁羡鱼接下来的一句话打断了他的胡思乱想,让书生一阵窃喜。
女子害羞道:“那晚的后来,一只好大的蜘蛛精跟山神打了起来,打着打着就远去了,如今山神还未曾回家,想来也是我命不该绝,如今还能再遇上公子,让羡鱼相信缘分这种东西,果然说不透的…”
“公子,”戴着明亮银钗的少女,铃铛“铛铛”的响着,语气有三分怯意,还有三分魅惑道:“奴家现在还是落红身,不如给了…”
话没说完,身着暖黄衣裳的少女一吻就朝着书生的嘴上去。
赵俊平正听到“洛红身”那里,正心生欢喜,冷不防一抹软糯入唇,下意识回应起来。
书生以往读的书是圣贤书,可圣贤书中有一类是属“教化”那类的,比如春-宫图。
当然这是他偷偷看的。
眼见着女子衣带渐松,暖黄的衣衫下却是红色的肚-兜,赵俊平此刻已然顾不上其它,单纯的读书人哪里受到过这样暧昧的刺激,就要手忙脚乱的任由女子解自己的衣衫。
屋内油灯亮光微弱,呢喃声四起。
再看丁前溪跟李宁洛二人。
少女此时正小声嘀咕着,“好强的幻术,这妖有些道行。”原来一行三人自从下了雨以后,正凑着檐角寻个避雨的去处,正寻到地方,丁前溪准备拉着书生前去,结果就发现好好的一个活人,变成了一根丝发落在他的手里。
原先的院子,也开始不断消退,新的景物重新显露出来,四周已经变成了树林,看场景还是原先歇脚的那个地方,这二人不知不觉回到了这里,竟是连院门都没有进去。
丁前溪哪里见过这种阵势,他此刻有些分不清现实,也不知道身边这个李宁洛是不是幻术来着,甚至从来不去牵姑娘手的他,抬起手小心的捏了捏姑娘的脸,李宁洛忍着笑意一本正经的问他,“软吗?”
得了,不是幻境。
李宁洛取出一道符纸,她是天生的术灵者,小时候经常会遇见这类古怪的情况,所以家中请了好些道士,制作了很多护身的小玩意。
此时只见那道符纸落在空中就变成了一只纸蝴蝶,寻着细雨在风中起舞,在丁前溪愣神的瞬间就飞出好远,少女敲了敲他的头,没好气道:“笨蛋跟上。”
赵俊平赤裸着上身,人已经颤抖着退到了门边上,双手使劲的拽着门栓,心口那处伤口眼瞧着再深些就直接能要了他的性命,他拽着动也不动的门栓,慌乱道,“你不是羡鱼,羡鱼哪里会用刀子挖我的心窝。”
原来他的衣衫被女子褪去后,正想神迷意乱的书生伸手去解女子的肚-兜,想不到等来的是把明晃晃的刀子直插他的心窝而去,要不是他疼得一个不稳往后踉跄,这一刀就能要了他的命。
赵俊平捂住伤口,盯着眼前的“梁羡鱼”,她已然穿好那身黄衣衫,嘴角冷笑道,“果然男人没一个好东西!懒的与你多做解释,有些话去地下问阎王老儿去吧。”
脸颊上带血的少女,伸出舌头舔了舔,那舌头灵活的伸到眉心上,吓得书生又是一个站立不稳。只听那肯定不是人的东西换了一个女子声音道:“要不是想着你慢慢流血而死,早就给了你一个痛快,似你这等已然动情的血,喝起来才够滋补。”
她的脸上笑容慢慢变大,出声却恨意十足。
“负心汉…都该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