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日一看之后,吴讳恋恋不舍的退出了葫芦空间。
老爷子不知何时回房睡了,堂屋油灯已灭,吴讳也真正进入了梦乡。
……
翌日。
吴讳起了个大早,带上钱和口罩,兴冲冲的朝内城赶去。
大炎铜钱一千文可作一贯,一贯又折合一两银子。
而平日流通的铜钱,又分大钱、小钱,一文大钱可当五十文小钱。
此前吴讳攒的钱每满一贯,吴成松就会去内城的刘家钱庄,为他换成方便携带的银子。
所以即便还有一千文大小皆有的散钱,用他平日摆摊所用的灰布褡裢来装,也足够了。
原身自幼熟读大炎历史,完全接受了原身记忆的吴讳知道,大炎王朝以武立国,天下最好的修武资源,从来都是掌握在朝廷手中。
所以别看九峰城一个小小县城,县衙之中那是高手如云。
坊间流传的九峰城第一高手卢延山就不说了,若是他没有两把刷子、镇不住九峰县城,也不会当上知县。
其麾下捕头薛林海更是大名鼎鼎,稳坐九峰第二强者的位置,手下捕快是个个身怀绝技。
再之后,才轮到内城各家武馆的馆主院长。
值得一提的是,在官府强大的武力镇压下,吴讳想象中的各类小帮小派根本就没有生存的空间。
后来他才明白,府衙捕快个个都是武道好手,平日正愁没有功绩,最是喜欢民间武人以武犯禁。
执法的过程,那真正是将以暴制暴贯彻到底。
平民中小偷小摸虽然存在,但在朗朗乾坤下敢摸包的好汉,吴讳来了三年还从未见过。
毕竟官武一体,谁敢在光天化日之下挑战官府权威?
只要你按时缴了官府的税,即便当街被抢,也会有官差捕快替你寻回。
因此即便身怀巨款,吴讳也是毫不担心。
常言道“春风得意马蹄疾”。
吴讳轻车从简,除银钱之外没有带多余的东西,平日需要走一刻钟的路程,今日只用了半刻便看到了标志性建筑。
前方那立着石牛雕刻的巷子名叫石牛巷,过了哪里,再拐两个弯,就能看到南城长街了。
正走着,一阵怪异腔调突然窜入吴讳耳中。
偏头一看,那石牛巷中纸钱纷飞,巷口右数第三户人家门口,有草席裹尸,妇人旁跪,白袍人影背对巷口,低吟颂念。
“大劫将临,天地皆暗。
日月无光,众生罹难。
山海尽碎,灵葬降诞。
唯舍躯壳,极乐彼岸。
明明无量,万灵真宰。
至圣先天,极意自在。
……”
“至圣先天,极意自在……”
心口发烫,吴讳悚然惊醒。
不知不觉间,他竟停下脚步跟着念了出来,好似着魔一般!
那白袍身影微微一顿,偏头朝巷口瞥了一眼。
吴讳当即脊背发凉、汗毛倒竖!
特别是从他的视角,能看到披麻戴孝的妇人目光呆滞,一副被抽了魂的木然模样,更是令他心中发毛。
“这人……有问题!”
白袍身形未动,颂念之音骤然再起,且越来越急。
吴讳顾不得探究葫芦图纹为何发烫,当即拔腿就走。
因为直觉和发烫的葫芦都在告诉他,此地不宜久留!
一路近乎小跑,吴讳猛然冲出了幽深环绕的小巷。
站在人来人往的外城长街,他心有余悸,转身回看。
常年难见阳光的昏暗巷道中似还有颂念糜音在回响。
“不是丧礼!
这个世界唯武独尊、佛道无踪,根本就没有停尸念经的丧礼!
这莫非……是某种邪功?
要不是掠天葫芦,我肯定着了他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