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
“我突然觉得你脸皮很厚！”
朱祐樘默默把伸出来的五根手指折起来两根：“三成！”
朱厚照艰难地趴着伸手，再给他把手指折下去两根。
“一成！不能再多了！”
朱祐樘瞬间暴怒：“再讨价还价一成都没有！”
“我不背锅！”
四个字，言简意赅。
听了这四个字的朱祐樘脸上神情却是瞬间僵住。
两人就这么沉默着。
一阵之后，父子两人的手紧握在一起：“说定了！”
“我九成！”
朱祐樘咬着牙从牙缝里挤出来：“我一成！”
随即朱厚照就笑了：“我背锅！”
“你背锅！”
狠狠撂下一句，朱祐樘就长叹一声：“厚照……爹穷呐……”
一边说着，他就走到了卧房的窗户旁，带着满脸惆怅看向外面。
但朱厚照却一点都不吃他这套。
“爹，这一套你光在我这儿就重复了不下二十次……”
“咱能不能换一个说法？”
说完他就伸手挖了下鼻孔，把手指上那看不见的东西弹了出去。
朱厚炜赶忙躲开：“大哥，你能不能别总冲着我弹这些玩意儿？”
‘咔擦！’
‘卡擦！’
朱祐樘沉默着把手上的竹条折成几节，丢到窗户外面。
等到再度转身的时候他脸上已经攒满了笑容。
“算了……你小子最好别让我再逮到机会！”
朱厚照也笑得很开心：“爹，你放心，不会的！”
就算有那他也是已经做好资产转移了。
朱祐樘背起来的双手微微颤抖，脸上笑容略有些绷不住：“嗯……你娘来了……”
“好好表现！”
“好嘞！”
回了一句，随即朱厚照就把杯子拉过来盖住屁股。
不多时，张皇后就带着侍女闯进了卧房。
“我的儿……”
听到这一声，他下意识就看了眼旁边老老实实站着的刘瑾。
这狗东西先前那嚎法绝对是学的！
“嗯哼！”
朱祐樘清了下嗓子，看着朱厚照。
而后父子俩目光交缠一番。
好好表现！别玩砸了！
得嘞！晓得了！
几乎瞬间，朱厚照神情就变得萎靡了起来。
等张皇后到近前，看到的就是明显出气多进气少的朱某人。
朱祐樘更是一副见了鬼的表情。
若非他是眼看着朱厚照变化的，此刻差点就要以为这小子真是出气多进气少了！
张皇后则是满脸慌张的趴到朱厚照床前。
“厚照啊，你可别吓唬娘。”
“娘可禁不住你吓……”
眼看着她就要哭出来了，朱厚照艰难伸手，把手放到张皇后的手背上：“娘……我……我没事……”
“放心吧……我真的……真的没事！”
张皇后一下就哭出来了。
她拼命捂着朱厚照被冷风吹到凉透的手。
“厚照……”
看着这一幕，朱祐樘差点就要开口拆穿朱厚照，但一看到朱厚照那极其卖力的表演，他还是闭上嘴。
这一次！就这一次！
打心里默念了一阵，他就狠心撇过了脸。
朱厚照伸手缓缓擦掉张皇后眼角的泪痕：“娘……别哭……我就是有点累……”
“你别怪大舅、二舅他们……”
“他们……也不是故意的……毕竟……毕竟朝廷法度就那样……”
张皇后一边哭着一边点头。
“娘听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