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法圣卿和承谕圣卿此来圣光寺,一方面是给明律圣卿面子,另一方面也是要来商谈此事。
“都是一些异教邪魔作祟,蒙骗了百姓,各寺已经加大了围剿力度,不日便可平息!”明律圣卿毫无感情的说道。
“异教?我圣境哪儿来的异教!千百年来高原之上人人笃信我佛,个个沐我圣光,异教从何而来?”承谕圣卿质疑道。
“若是东边发生这些事,还可以怪是文国的诡计,可现在是南边甚至西边出现这些事,尊贵的明律圣卿就不要把那些人达成异教邪魔了!”弘法圣卿也说道。
“哦?弘法圣卿说他们不是邪魔,那他们是什么?”明律圣卿反问道。
弘法圣卿听出明律的不悦,但依旧幽幽的道:“自然是我佛在忠诚的信徒,圣境纯良的百姓了!”
“他们可是杀了征收粮食的僧人,砸了大寺的粮仓,我圣境岂有如此的信徒!”明律圣卿大声说道。
“尊贵的明律圣卿,我们在圣光寺品鉴来自万里之外的香茗时,数以十万计的淳朴百姓正在忍受饥饿!今年大旱,很多人家颗粒无收,圣光寺却要求加大粮食的征收,几个大寺趁机还要捞上一笔,你让百姓能如何?”承谕圣卿激动的说道。
明律圣卿并没有退让的意思,大声道:“若是对佛在真心信服,便不会随便起事!须知圣光寺执行的是佛在的意志!”
“真是在执行佛在的意志么?”承谕圣卿用并不能视的眼睛望向了明律,又道:“还是尊贵的明律圣卿你的意志!或是说你对文国特别的仇恨!”
圣境高层皆知,明律又在谋划大规模向东用兵,故而加大了粮食的征收,而今年又偏偏是大旱之年,加之众所周知的各级僧侣的腐败,才致使从来逆来顺受的西原平民都忍不住起来反抗了!
“那么承谕圣卿,你对文国不恨么?”明律突然放缓了语气说道。
“文国曾侵门踏户,围我圣光寺,辱我佛在,岂能不恨!只是……”
明律打断了他的话,“这就够了!圣境千年未有之耻,岂能不报!佛在亦慈悲为怀,眼见中土众生难沐圣光,愚昧可怜,早就明示让我准备伐文,拯救亿万苍生!二位圣卿岂可说是我对文国有特别的仇恨呢?”
“尊贵的明律圣卿,佛在的法旨我们自然是不会质疑!但作为佛在于人间的最忠诚的弟子,我们三位更应该要做的是保证圣境的安稳!还有维护佛在至高无上的威望!对文国一而再再而三的进攻失利,已经动摇了佛在的威望,现在这个时候真的适合再一次向东用兵么?”承谕圣卿很平静的说道。
弘法圣卿点了点头,附和道:“尊贵的明律圣卿,虽然不愿承认,但你确实是佛在更为信任的人,你有义务去劝说佛在,文国不是那么容易对付的!临渊城外曾经那些堆积如山的尸骨,已经一次又一次的证明了这一点!”
“两位圣卿的话,我记下了!我可以首先向二位保证,圣光寺已经派出僧兵,那些异教的起事会很快被平息!再者,若是在对文国用兵,圣境一定会慎之又慎,就像这次桑巴的离去,也是……”
弘法圣卿一脸慈祥微笑的说道:“尊贵的明律圣卿,请不要再自作主张的派人去联络什么南黎南水了!我等刚才不愿深究,毕竟一个红衣武僧就这么死在异域,若是传出去又是对佛在威望的削弱!对文国的策略,尊贵的明律圣卿,我劝你好好的考虑考虑!我们并不是只有武力进攻这一条路,而且显然这条路不好走!”
承谕圣卿点了点头也说到:“尊贵的明律圣卿,我们两个老了,很多事不愿再争,你看,这圣光寺我们也不怎么来了!但也请你明白,我们不是不能来!”
藏经阁的茶叙在并不怎么愉快的氛围中结束,弘法圣卿在离开时望着楼梯还隐隐的骂了一句脏话。
明律觉得有些闷,推开了门站到了阳台之上,深深的吸了几口气,才觉得舒服一些。望着楼下两位圣卿的背影,明律幽幽的道:“他们最近有什么动静?”
“据说两位圣卿最近频繁的给八十一大寺的红衣法师写信!”流川禀告道。
明律沉默了片刻,一手拖着面具底部一手双指敲击着黄金打造的面具。
“卡嗒卡嗒……”
“他们是想联手八十一大寺向我发难啊!”明律圣卿很平静的说道。
流川赶紧说道:“两位圣卿德高望重,八十一大寺一半的红衣法师都是他们的弟子,圣卿大人,您得小心啊!”
流川自是看不到,明律厚重的面具之后那张面无全非的脸上泛起了笑容,明律不喜欢笑,因为被火灼烧过的脸一笑就会有些疼痛,但此刻他依旧笑了。
“既然两位圣卿德高望重,那我是得给他们点面子,要不就认输吧!”明律盯着楼下两位即将走出圣光寺的圣卿笑着说道。
流川被明律的话吓了一跳,不知是圣卿大人玩笑还是说真的,他也不敢追问。
“对了,桑巴的尸首找到了么?”明律问道。
“回圣卿大人,还没有!最近南黎大金寺被团团围着,我们的人不好去查看!”
“哎,桑巴是真正的勇士,不能让他就那么死在异域!哪怕只是一根头发也好,带回圣境来!”明律有些哀伤的说道。
“明白了!对了,还有一件事!”流川蹙眉说道:“我们的人在南黎打探时,无意中听到了一个说法,说桑巴大师并不是南黎派人去杀的!”
“哦?”明律扭过头问道:“大文?”
“有人这么说!”流川回道。
“那只能是四维门动的手!”明律似是想到了什么陡然一惊道:“给南黎那边的人下死命令,本座要看到桑巴的尸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