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赵义博送来急报,楚牧有些激动更有些诧异。
临渊城最近每天都会送来奏疏说明最新的情况,算起日子来,赵义博应该刚刚抵达临渊城才对,怎么怎么快就有结果了!
楚牧着急的接过奏疏一看,马上脸色大变,道:“西原还真发兵了?”
一向持重的窦鼎之也吓了一跳,虽然他知道发生了这样的事,西原愤怒是很正常的,但明律如今不在,西原主事的应该是支持议和的弘法,那么对方应该不会贸然行事,怎么突然直接就打过来了!
“陛下到底什么情况?西原真的发兵了?多少人马?临渊城的粮草和兵械应该是足够的,但也不能大意,臣马上去安排让周围三道征集粮草发往临渊城!”窦鼎之蹙眉眼睛不停闪烁,似是在仔细思考,又道:“为了以防万一,臣以为还应该调兵援之,即使……”
窦鼎之不愧是实干型的首辅,这个时候他已经不关心西原为何会真的打来,明律是死是活。只想着该如何应对战事,虽然他都还没有来得及说,但其实他已经在琢磨要趁机从临海道调粮加税了。
然而楚牧看完奏疏,又一脸懵的道:“又撤了!”
“诶?”窦鼎之很难理解,既然已经发兵为何会又撤了,问道:“撤了?为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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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样的问题,在千里之外的乌木谷哉也在问。
自从自己行刺明律的计划超预期的完成后,他志得意满的等待着后续的消息。
之所以说是超预期,是因为乌木谷哉一开始压根没准备真的干掉明律圣卿,也认为干不掉,毕竟明律此来护卫一定十分严密。不过他认为大文和西原的关系十分微妙且相互怀疑,所以根本不用真的杀死明律,只需要刺杀这件事发生了,双方必会相互怀疑,甚至兵戎相向。哪知道自己无心插柳还真把明律插中了,虽然他也不知道自己那群手下是怎么做到的,但这无疑让他觉得大文和西原必定翻脸。
而后续又传闻西原已经在集结大军了,乌木谷哉便悠哉的等待着两国开战的消息。
可等啊等等啊等,等到的却是西原人杀来了,一箭没放又走了!
在燕平道一处荒野之上,乌萨人正在搭建营帐,就像行军时那般,这都是乌木谷哉的要求。
陪同而来的官员嘴上不敢说,但心里确实十分不爽,好不容易来到繁华的中土,明明城里有热闹的街市醉人的温柔乡,可世子死活不进城,每天晚上都要搭帐篷睡。可怜这些官员,在乌萨都没住过帐篷,来大文了反倒忆苦思甜开始了祖先的生活方式。
而二王子乌木粟哉更是苦不堪言,本来他就是被世子硬拉来的,从小锦衣玉食拿过过这种日子啊!荒郊野外晚上寒气逼人,昨晚上睡帐篷差点没把他嘴巴吹歪了。
搭建帐篷自然不会需要王子动手,乌木粟哉便和几个亲近的官员在一旁烤火,其实乌木谷哉的帐篷最先搭好,但乌木粟哉宁愿在外面被北方吹得人憔悴,也不愿进去和那个讨厌的大哥在一起。
“二王子,您还好吧,臣看您这脸色不太好啊!”
“整日风餐露宿脸色能好么!这趟跟老大出来知道会不容易,也没想到要这般遭罪啊!”乌木粟哉抱怨着。
“哎,世子也是,他在乌萨搞这些也就罢了,如今到了大文,还搭帐篷篝火热食,大文百姓看见了都会讥笑。万一这些事传到了大文朝廷,大文那些高官会怎么看,万一误会咱们是故意要回归祖先传统,说不定还会觉得咱们有异心呢!”
乌木粟哉本来没在意的随便点了点头,忽然想到了什么,笑了起来道:“嗯,这倒是件好事!”
几个官员不解的看着乌木粟哉,也没明白这事好在哪里。
而这时大帐之中,传来乌木谷哉震耳欲聋的喊声。
“为什么?怎么会这样?西原人疯了么?”乌木谷哉大声质问刚刚跋涉千里而来送消息的手下。
“回太子殿下,自从孟达抵达临渊之后,便完全封锁了全城,我等也无法轻易出去探查,只是听说西原大军袭来,大文也是严阵以待甚至还动员了戕人前来助阵,就在两边大战一触即发之际,明律圣卿现身说自己无事,而西原大军好像本来也不想真打,也就真的退去了!”
乌木谷哉一脸疑惑:“明律是有毛病么?自己都重伤了竟然还站出来……诶,明律是不是被大文胁迫的?”
“那我就不知道了!只是听闻明律圣卿甚至没有跟着西原大军回去,反而要继续前往大文京城!”
“什么?明律到底是怎么想的!”乌木谷哉大声问道。
一旁的乌木木赶紧咳了一声,示意乌木谷哉声音小些,又指了指帐外好似有个人影晃来晃去。
“谁在外面?”乌木谷哉喊道。
一听乌木谷哉大呵,帐外之人赶紧跑开了。
乌木木轻声道:“看身形有些像二王子!”
“哼,那小子能干出这等偷听的龌龊事!”乌木谷哉不屑的道。
“太子殿下,日后说事还是得小心些,万一被人听到了一二可就麻烦了!尤其是二王子此番同来。”
“哼,他听去又如何!他刚多言一句,我便……”
“太子殿下慎言!”乌木木蹙眉拱手道。
“罢了罢了,我现在不会动手,目前还不到收拾他的时候!”乌木谷哉望了一眼帐外,眼神里隐隐透出杀气。
而这时正巧一只鸽子飞入帐来,乌木木一眼便瞧出那是传递消息的信鸽,他赶紧过去抓住鸽子从爪上取下纸条一看,整个人都愣在了那里。
“又怎么了?”乌木谷哉不悦的问道。
“派去联络西门守业的人被杀了!”乌木木蹙眉说道。
“啊!谁杀的?”乌木谷哉很是惊讶。
“西门守业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