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城中的知府老爷,因是官宦世族,钱财权势,都是冠绝本府。他这一年新娶了个小妾,甚得他宠爱,生子之后,一直生病卧床,请了多少大夫,都不见好。
那知府有位主薄,是石滩镇人士,最近回了趟老家,听说了“一丸堂”振兴的事,又听说吴神医专治各种疑难杂症,就向知府推荐了吴大夫。
吴大夫初次为这等官宦人家治病,不敢怠慢轻忽,带着小风亲自上门,细加诊断,最后又私下请教小风,才对知府说明病情,并制定了治疗方案,抓药煎服。
这病被耽搁的久了,那妇人身体也弱,所谓病去如抽丝,需要连服一个月的药。这药里有一味偏方,因上不了台面,不足为贵人所道矣,小风只好敝帚自珍藏了拙。因此故,吴大夫就以药炮制颇繁琐为由,和小风一起亲自上手,并且需要根据病情进展,三天一小改,十天一大改。
开始,吴大夫还带着小风日日亲自上门大献殷勤,盼望能和知府攀上几分关系。
只是知府事务繁多,白日里不是在府衙忙活,就是在哪里喝酒应酬。加上这小妾虽曾得宠,但得病久了失去鲜活颜色,他眼不见心不烦,就不常上门,这几日又寻了新欢,从治病开始,就没见他出现过。
吴大夫一连去了数日,都不见知府踪影,也就轻慢了。
再说吴初雪中年新娶娇妻,新婚燕尔,正是蜜里调油的时候。那石滩镇离城里还是颇有一段距离,看病抓药煎药这一套流程下来,走一趟就得花两天时间,也就是每隔一天就要往外跑。这样一来,他家中的新妇就多有怨言,他见这知府小妾病情也大有起色,也就不日日上门,只让小风自去服侍即可。
小风每隔一天,就要去城里知府府上,忙活半天,煎完药后,天色已晚,也就歇在那府上。
那府上有几个小厮童仆,极是好赌,每天晚上,无事时就凑在一堆摇筛子赌钱。小风住在童仆居所,那几人见小风经常来,也怂恿他赌上一把。
小风无心赌钱,只在一旁和他们攀话,一边打听箭海城的信息。
那为首之人叫廖主管,见小风是个空打听,当下就有些不耐烦,喝道:“不赌就走开一点,这里是赌者为友,你一个局外人,瞎打扰什么?懂不懂赌的规矩。”
小风确实不懂这规矩,但这话令他有些不服气,况且他身上也带着几两碎银,心中有气,也就上场赌了起来。
众人都是奴仆下人,身上也没有多少钱财,这赌局不大,十文钱为底,看起来输赢也不大。
小风拿了一两银子,换了百个筹码,赌了半个时辰,就输了精光。他心中不服,又拿出一两银子来,继续换筹码赌博。
廖主管见小风是个小财主,一张白生生的胖脸笑了起来,叫道:“有赌不为输,小风初学赌技,算是交点学费,等手风顺了,就赢回去了,大伙继续压啊!继续!”
又过了不到半个时辰,小风又输了个精光,这一晚上,小风共输了四两银子,是他两个月的工钱,这学费之贵,直让他肉痛不已。
回石滩镇的路上,小风一心想赢回钱来,不由想起了办法,想来想去,唯有作弊一途。
若论作弊,小风还是有些方法,那御物之法正是作弊的高招。
爷爷给的灵石在行船时消耗的差不多了,只剩下拇指大的一丁点,这么一点,若是驱车行船那是不够,但操纵小小的筛子,却是绰绰有余。
小风买来黄纸,在上边画了隔墙驱物符,但这符发动时,会发出淡淡光芒,他又画了一道遮目符在上边,掩住光芒。
到了去知府府上的时候,小风特意穿了宽长袖子的衣服,将两道灵符都缝在袖子里边。
到了晚上,赌局如期上演,小风袖子一甩,有意无意留了半截袖子在手心,正好将那隔墙驱物符放在碗底。
这灵符,隔墙也能驱物,不要说隔着薄薄的碗驱动小小的筛子,熟悉之后,真是想要几点就要几点。
小风为了不引起怀疑,一开始也是熟悉为主,赢钱方面,却不太看重,但即便如此,赌了半个时辰,也赢了二两银子。
看着小风面前的筹码多了起来,廖主管拍桌笑道:“你们看!我就说有赌未为输是吧?小风虽是菜鸟,上次也属他输得最多,今天手风一顺,就赢不少,有赌未为输啊!大伙继续!”
廖主管也赢了不少,心中高兴,说起话来也好听不少。
小风趁他心情好,又问道:“廖大哥,你见多识广,知道箭海城这个地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