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人一雕行了一阵,眼见黄石镇隐约在望,那跟随在后的白雕突然兴奋地长鸣一声,突然疾步超过秦长风,向左前方狂奔而去。
秦长风心里一阵纳闷,不知这白雕突然发什么疯。
那白雕跑了几步,转过头来,向秦长风并不跟上,又调转头来,用短喙拉了拉他的衣袖,示意他一起前去。
秦长风无奈地笑道:“怕了你了!不知闹什么妖蛾子,跟你去看看再说。”
白雕见秦长风跟着它一起前行,啾啾低鸣两声,像是听懂了一般,只在前带路。
一路向前,烈日斜晒,头上那顶松树帽子太过简陋,顶不住大漠骄阳,秦长风想起那白雕主人的装扮,又见身上褂子太过破烂,索性脱来缠在头上,只着单衣,又将那帽子戴上,才好受一些。
一雕一人,渐渐走出沙漠,进入戈壁地带。
路上慢慢有了山丘、荆棘、梭梭树,不再那么荒凉,远处烟雾寥寥,白雕脚程快了起来,秦长风脚下阴阳劲发,一步跨出,就奔出两三丈外,脚步奇快,赶上来与那白雕并肩而行。
一阵微风吹来,风中传来一阵驼铃声,在荒凉的戈壁沙漠,这铃声,比仙乐更悦耳,比战鼓更令人兴奋。
他看见了一个小小的商队,有十几匹骆驼,驼着大大小小包裹,七八个人,围着一堆篝火,火上架着个锅子,锅里咕咚咕咚地冒着泡,传来令人心醉的羊奶香味。
那些人看见了他,有几个全身包着白布的人跑上前来,匍匐拜倒,一边拜一边说着奇怪的话:“波仁点别鬼布!……”一边拿了几块肉,双手举上神态恭敬地供奉那白雕,那白雕也不客气,啄过就食。
秦长风一时间有些摸不着头脑,他有些发呆,不知该说点什么,那群人中走出一个大胡子,脸上刻满的风霜似的皱纹,他走上前恭敬说了番话,但秦长风一个字也没听懂,只是木在那里,也没有什么表示。
那人说完,看秦长风没有反应,又说了一遍。
“敢问阁下就是神鹰大人吧!”
这下用的是中原通用的语言,秦长风已听得明明白白。
“神鹰大人!?”
秦长风回过神来,神鹰大人难道就是白雕的主人?这几个人见了白雕就将自己认错,顿时心下有些不安起来,忙拽下蒙在脸上的白布,说道:“我不是神鹰大人。”
大胡子说道:“原来是位年轻的小兄弟,你一定是神鹰大人的徒弟吧?”
秦长风也不知如何解释,难道自己说:自己连神鹰大人这个名字也是第一次听说,只是莫名奇妙救了这白雕而已。看着那几个人虔诚跪拜的胡人,期望后又失望的眼神,这话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他定了定神,说道:“我不是神鹰大人的徒弟,我是他的朋友。”
大胡子一愣,突然又哈哈大笑起来:“朋友,朋友好,神鹰大人的朋友,就是我们的朋友。”
那几个胡人见了秦长风年纪尚小,有些恼怒拜错了人,站起来叽里咕噜地对大胡子说了几句话。大胡子也叽里咕噜地和他们说起来,大胡子说完,那几个胡人脸色好了起来,纷纷向秦长风鞠躬,恭敬地道:“温拿卓布,…….”
大胡子对秦长风说道:“他们向你问好,又问神鹰大人在那里,他们要去拜见。”
秦长风老老实实地说:“我也正在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