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长风心中惊奇不已,小心戒备慢慢向前走去。
四方雾气缭绕,阴风阵阵,如同走在终日不见阳光的深山峡谷一般。秦长风心中虽奇,但心中戒备非常,谨念梵音,只把一切当作幻觉,徐徐前行。
前方如云雾初开,只见朦胧色晕中,一个青衣女子正坐在梳妆台前,青丝如布,盈盈及腰,象牙小梳,白玉小手,温婉佳人,正对镜花黄。
秦长风设想了无数次见到女妖的恐怖情境,但都想到此情此境,没想到只有一个美丽的女子在对镜梳妆。
那女子轻轻转过头来,如花美妍,琼瑶玉鼻,轻启贝齿,声如黄鹂,柔声叫道:“好俊俏的小哥哥,就是你,毁了我的六个童子吗?”
明明是在责备,却又像在关怀一般,秦长风心中一荡,暗自心惊,赶紧低下头去,心中默念梵音,只道:“是我!”
那声音温柔似水,责道:“你毁了我的得力童子,就要赔我,你答不答应?”
秦长风一口老血差点喷将出来,他偷眼回看,墨恕并没有跟上来,一时也拿不定主意,不由沉默起来。
打还是不打?就是要打?却是怎么打?
秦长风蓦然发现,自己竟然完全没有做好准备,冷汗不禁流了下来。
那女子呵呵笑道:“你怎么不抬起头来看我,难道你连看我一眼的勇气都没有?”
秦长风冷汗狂飚,震声道:“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正所谓非礼勿视!更何况我是出家人,看你更是不好。”
那女子继续笑道:“小哥哥,你看看你,头不披戒,脚不着麻,哪里是出家人?我看你分明是六根未尽,红尘缘深,你听姐姐的,过来和我一起……”
说着,声音中竟发出呢喃呓语来。
秦长风再也忍不住,张口大声诵出渡涅梵音。
那女子呵呵笑道:“看来我还是看错了你,你果然是个秃驴,可惜了!你以为会两句梵音,就能对抗我吗?”
说到最后两句,声音已变得无比阴厉凄绝起来。
秦长风偷眼再看去,那女子已然站起,身形变得高大无比。一头黑发比夜色还黑,无风散飞,脸色也惨白可怕,眼神幽深恐怖,竟似要择人而噬。
秦长风心中尤然生起一股恐惧。
女妖突地厉啸一声,秦长风只觉心头一震,突然全身一阵麻痹,再也动弹不得,梵音也念不出口来。
女妖吐出一股黑气,那黑气‘咻’地一下就钻入秦长风体内。黑气阴森冰寒,胜过独孤阳残魂寒气十倍有余,秦长风顿时如同僵毙一般,身体全身上下都似不属于自己一样。
女妖哈哈大笑,语调中充满说不尽的嘲讽:“渺小的凡人,妄想用区区梵音来对抗于我,真是痴人说梦!好笑啊!好笑!”
突然,那女妖变了脸色,一脸不相信的样子,连连自语叫道:“不可能!不可能!”
原来突然秦长风突然又能发声,他怎么能突破禁锢恢复自由发声?难道……
秦长风的梵音如暮鼓晨钟,威力大增,不是刚才喏喏念上几句梵音的胆怯样子。难道这小子刚才只是假装毫无抵抗能力?可恶!狡猾的人类!
女妖恼怒无比,不断尖声厉啸,口中接连吐出阵阵黑气来。
女妖哪里知道,秦长风这神识灵音是最能在这绝境中发挥威力,就连四面佛都禁锢不住,她的刺耳夺魄之法虽然厉害,只能在秦长风防备不足时暗算得手片刻,后边就没什么用了。
那女妖太过骄傲,她的刺耳夺魄和女妖之力从未失败过,也许是之前的无敌战绩,使她变得如此傲慢。
如果在秦长风被刺耳夺魄制住的瞬间,她只需要轻轻一击,秦长风就必然已经倒下。
但那时她又太过惊惶恐惧,只觉秦长风能力非凡,一切被制都是诱人上当的假像。
其实秦长风虽用神识灵音破了刺耳夺魄的失声咒,但一时还是不能动弹,此时她只需上前轻轻一剑,也可以获胜。
但女妖一直看不上什么剑法刀法,她总觉得用兵器都太过低级,所以夺了宝剑之类的都锁在箱中不用。
她最厉害就这刺耳夺魄与女妖之力,刺耳夺魄使人如中雷噬,动弹不得。而女妖之力所化的黑气,又可以化人魂魄为她所用,如果谁中人黑气,就要变成行尸走肉为她所用。
她这两大最强法术尽出,秦长风却仍不受她控制,她惊愕之余,一时只顾拼命将这两般法术使来,只望能以莫大妖力降服秦长风,却不知改变方法。
女妖见秦长风不但没有半点降服的迹像,而且还生出一股力量紧紧撕咬住黑气,形成不死不休之势。
那黑气是她女妖之力所聚,女妖之力就如她生命一般,少一口她生命就流失一分,若不能化掉秦长风灵魂,她的损失就不能有丝毫挽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