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勇胜倒是没怎么派人盯着我,只有他一个跟在我身边。到了吧台前,他拿了两瓶冰镇百威啤酒,他一瓶我一瓶。这酒不是卖的,专门为赌场保安准备的。他坐到我身边,小声地问我:“画兄弟,我们也算有缘,我也被你揍了两回,你还能安然无恙的坐到我旁边,我都觉得奇怪。”
话里有话,估计是有事求我。
我喝了口啤酒说:“老兄,有什么话就直说。你都这么说了,不用拐弯抹角。”
他看了一圈乱哄哄的暗场,“你说这屋里有出千的吗?”
我随口便说:“有啊,旁边就一个。”我抬起下巴点点穿着黄色背心的中年男人。我之所以这么痛快的说出来,是想着以后可能用的着他。他那么喜欢钱,喜欢钱的人只要有钱就好办事。
不要随便看不起一个人。
哪怕一个小人也有他的长处。
刘勇胜看了两眼,估计是没看出来。
“你们这场里的牌有记号吗?”我问。
他似乎有些犹豫,不用说肯定是有记号的,不过他很坦白,“记号都是现做。”
“指甲牌?”
“对。”
指甲牌是赌场里的暗语,习惯叫抠牌。就是一副全新的扑克拿出来之后,不出千,而是凭运气下注,都不大。每发下一张牌都会用指甲在牌上轻轻点一下,这样就算有了记号,下次发牌的时候,眼力好的,就能看出别人的牌是什么。
每个赌场都有自己的记号。
但是无意中的磨损和故意留下的记号有明显不同。
抠牌的人记性一般都好,如果太明显会被人发现。
还是那句话,没有天赋,千术是学不会的,只能用道具。
我要是抠牌,就是王老头也找不到规律,记号只有我自己知道。
我点点头,“懂了。那个黄脸能藏牌手法不错,比这些抠牌的家伙强多了。”
刘勇气问我:“那天那六张牌到底是不是你藏的?”
“你都说了是麻若晨害我的,你不就是不想让我把钱赢走吗?”
“也是。你和李道都是道上的,不可能把牌留在自己身上。你说他出千,他藏牌了?”
“没错。”
“藏哪了?”
“你看到他的烟盒了吗?”
黄背心前面放着烟盒,铁的。两千年左右,有人喜欢个性,爱仿古,买来烟之后,放进专门的烟盒里,当时比较流行。就像现在流行软包装的烟一样,也没人在意。烟盒比较厚,能同时放四十根烟,后面有空隙,只要想出千,拿烟的时候轻轻一按,牌就以极快的速度弹出来,但比我的手速差一些,然后多出的那张牌会放回袖子里。
等到收牌时,再把牌全部扔回去。
整个过程行云流水,和长毛掌心藏牛牌的道理差不多。
因为一桌只有他一个人出千,少两张牌不会有人在意。
我接着说:“现在烟盒里没牌了,等他再藏牌的时候,你就去抓他,一抓一个准。”
几把过后,有人赢得比较多,桌面很乱,他在扔牌的时候少扔了一张,再次拿起烟盒,拿了支烟,把牌从缝隙里放了进去。
手法相当熟练。
我拍拍刘勇胜,“抓去吧,烟盒里有张牌,那副牌少了一张。”